12. 脑婆，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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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现在就要从这里回到葛什卡星，我们将在那里举行婚礼。”

得到了若水允诺的玉珥表现得相当的务实，他连续地敲击了两下桌面。

乌木的桌子表面漾起水波纹，接着显现出一块充满科技色彩的飞船控制面板。玉珥十指飞快地解除了飞船当前的静止状态，并且重新制定了飞船的飞行目的地。

此刻，指挥官果决的品质在他的身上显露无疑。好像他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踌躇、犹豫，当一个选择被否决了，他就会马上坚定地执行第二个决定。

若水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操作，仿佛一个局外人。对于玉珥口中的结婚，若水一点儿也不惊奇，像玉珥这样接受古典式教育的军人，一旦越轨碰了一位omega，很难不以结婚收场，无论爱与不爱。

毕竟，玉珥他所接受的道德教育就不会允许他始乱终弃。

这一点在若水找上玉珥之前，她就已经打听清楚了。而且她的运气可以说是相当不错，至少白天的这位玉珥少将，确实如传闻所说的那样，是个正直的军人alpha。

因为、若水转头看向窗外，在距离飞船不远的地方，那里赫然是一个私营的空间传输站。也就是说，如果当时她选择点头离开，玉珥或许真的会送她离开。就如玉珥所说的那样，在成千上万条的传输线路里，随机择定一条，隐姓埋名去过一种安稳的生活。

向往，或许有一些，也许等到尘埃落定的那天，她会选择去过那样的日子，但不是现在。

片刻，若水收回目光，她不会后悔。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不管多难她一定会坚持走下去。

同玉珥的独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除了中午一起吃了一份煎鱼，玉珥就转身进了具有书房性质的球形舱室工作。

哪怕心知飞船上必定是充满了摄像头，但是因为和玉珥不在同一空间，若水内心稍稍地放松了一些。

大约是昨天夜间的事情让若水心有余悸，起初她只在客厅中极小的范围内走动了一下。兴许是为了让若水不那么无聊，玉珥给若水开放了一排书架，自然这也是拟态书架，书架上的书理论上来说便是无限量的。

既然是玉珥主动开放的，那么上面的书当然就没有不能看的了。若水起先是不愿意翻动书架的，但长久地待在无人的空间里确实无聊，再加上她看到书就容易见猎心喜。最终，还是不受控制地虚虚地浏览了一下书脊。

一眼望去，这书架上的书类型众多，有最新款的全息书籍，这种书与其说是书籍倒不如说是多媒体的集合；还有古老图书的影印集，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技术，只是将书本一比一的复制，那些古籍用着繁体字，每一行都需要细细的品读。

大概是玉珥权限高的缘故，他的书架上竟然还有许多珍贵的藏本影印本。是的，伴随着科技的发展，起初人们都以为这是一桩惠及民生的事情。但是正如ai的出现，并没有如人们所期待的那样，去完成人类不想做的沉重的体力工作，而是往绘画、写作这些创造性的领域进军，抢白领们的饭碗。*

书籍也没能成为全人类的养料，那些珍本的影印本仍旧是权贵们的独享，沦为权贵们彰显身份的一种标志。

若水随手点开了一本诗集，单看外形那是一本很薄的小册子，又被随手放置在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落。

出人意料，在诗集的扉页，有人用铁画银钩的字样抄下了两行诗：

“我愿意是急流，山里的小河，在崎岖的路上、岩石上经过……”*

在电子批注里面，还有一行红色的字体，但若水却像是烫手一样将小册子合上了。

这是裴多菲的诗，如果没记错的话，下两句是：“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中，快乐地游来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