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服她，打服她……
冯芬回家的路上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兰瑚说的这三个字。
刚听到时，她还有些犹豫，那毕竟是她的婆婆，打婆婆……传出去多少要被人说不孝。
但兰瑚当时说，“想想你的两个孩子，你难道想看到他们以后也给叔叔或者堂兄弟挣钱吗？如果你婆婆一直不死，你想还和她耗十几二十年吗？”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瞬间打醒了冯芬。
是啊，她得想想孩子，而且，她自己也想过舒心的日子。
最终，兰瑚给了冯芬一天的时间让她回去处理家中事务，临走前，还特意叮嘱一句，“多回想一下你婆婆之前怎么对你们一家的。”
冯芬听话地这样做了，离家越近，之前婆婆丑恶的嘴脸就越来越清晰。不知不觉等走到家里前院时，她已是满肚子气。
站在堂屋门口，冯芬闭眼深呼吸。
做好准备后，她猛然睁开眼睛，大踏步入内，直奔婆婆的屋子而去。
牛石榴此时正背对着墙角数钱，她手中捏着一小沓钱，“呸”一声吐了口唾沫，然后一张张数起来：“一毛，一毛五，两毛五……”
正数得起劲，却突然感觉头发被人用力拽住，手一抖钱洒落在炕上。
她吃痛只能仰着头，然后双手轻轻按住头顶的头发来减轻痛感，冯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不是把我的工资都给小叔了吗？”
牛石榴听清说话的人是冯芬，心底不再慌乱，反而怒从中来。真是反了天了，居然这么不孝。
当即破口大骂：“你个晦气的，居然敢拽我头发，看我等会儿不撕烂你的脸。”
冯芬听到牛石榴像往日一样的骂声，头一回没有退缩的想法，她面无表情地用力一扯手中紧抓的头发。
质问道：“前几个月我还没到加工厂工作，家里米缸空了没有钱买粮食，孩子饿得哇哇哭，都到跑去借人家的粮食的地步了，你居然在铺盖底下藏了这么多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冯芬气极，牛石榴围坐的墙角的铺盖一角掀起，土炕上赫然平铺着五张大团结，显然平时就压在铺盖最下面。
五张大团结……比她这两个月工资都多，肯定是之前就开始攒的，否则她从哪弄这么多钱。
一想到之前她们孤儿寡母过得艰难，吃都吃不饱，这老太婆偷偷藏私房钱，冯芬简直能气得浑身发抖。
自己从前怎么那么蠢，觉得这老太婆能念着孩子也是她孙子孙女的份上好好过日子。
她的工资！她一定要拿回来。
冯芬一手扯着牛石榴的头发，另一只手拽上她的胳膊，两只手同时用力，将牛石榴从炕上拖拽下来扔在地上。
然后迅速收拢起炕上洒落的钱，五张大团结和一把零钱，她看也没看直接塞进兜里。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牛石榴缓了几秒，揉着腰慢慢爬起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她大叫：“我的钱。”牛石榴像疯了一般冲撞过来，伸着手就要从冯芬口袋掏钱。
她的私房钱，她足足攒了快两年的私房钱。
她不顾一切就想着拿回自己的钱，以为冯芬还像往常一样骂两句就乖乖任她使唤了。
“你个克死我儿子的丧门星，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欠收拾了吧你。”
冯芬这次当然不会惯着她，她看着冲过来的牛石榴，瞅准时机和位置直接一脚踢过去。
没有心理准备的牛石榴当然被踢得后退几步，差点又倒下。
冯芬又是一脚，这下子，本就稳不住身体的牛石榴四脚朝天，像王八一样躺在地上。
她眼前一晕，然后感觉胃被什么压住，一阵恶心翻涌上来，刺激得她眼中飙出泪水。
是冯芬坐在了她肚子上，压得死死的。
冯芬看着眼前欺压她那么久的老太婆脸色如此扭曲，心中很是痛苦。她故意使坏，屁股又重重下压两下。
牛石榴：“啊啊啊，呕~”
肚子更是难受，牛石榴脑海中有数不清的脏话闪过，但太难受了，她一句也骂不出来。
只能“啊啊啊，呜呜呜……”地吱哇乱叫。
冯芬死死压着牛石榴，将人禁锢在地上，她从没有打过架，只不过比老太婆年轻力气大，身子骨强壮。
别看老婆子体型比她大，但实际上是个虚货，每天光吃不动，自然不如她一直干惯了农活的人。
虽说她之前不会打架，但她见过别人的打架啊。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到老太婆脸上。
“啪”的清脆一声，牛石榴脸上瞬间出现一个红手掌印。
冯芬悟了，怪不得看别人打架都这么爱扇巴掌呢，原来好听又见效快。
她忽略自己手上麻麻的感觉，两只手交替扇在老太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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