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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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穿越时间，这两者米迦勒陌生。

前者的话很容易办到，而后者就完全需要一个契机才行了。

迄今为止，有关于时间穿越这样的经历他有过两次。一次是从别人的记忆里见过，那个别人是曾经的他；而另外一次……则是短时间内穿越到其他世界的过去。

这一次是第三次，米迦勒觉得，这也有可能是让他彻底改变过去的唯一一次机会。

作为来自于未来的人，他在同路西法对峙的时候，用很快的速度在脑子里回顾了过去的未来，对于他来说的过去，对于这个时间段的人来说是未来的“那些事”。

米迦勒一陷入思考，就容易一动不动。

所以那段时间路西法才会觉得他不对劲，怀疑他失去了意识。

就算是用再快的速度整理思绪，多少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毕竟大脑思考的时间，和外界的是同步的，而他又正好处于和路西法需要快速有一个了断的状态。这么一来，就使得这原本短暂的瞬间，看起来变得极为漫长。

根据他曾经的记忆，无论是地狱君主的路西法，还是天界的上帝，表面上来看双方斗得你死我活的，实际上谁都没有受到致命伤害。

逼迫路西法堕天后，上帝就没有任何动作，除了偶尔给米迦勒施加一点压力，确保不会有第二个大天使长跟着堕天，其他打压之类的事情是一件都没干。

从米迦勒的角度来看，他都不能说路西法和上帝是在过家家，因为他们作为两界最高负责人不管琐事，并不代表他们的部下会一点都没有动静。

而这最直接的结果，导致了明明双方都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平衡，魔界天界的争斗却始终没有消停过。

米迦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发现——那些会发生还没来得及出现的事情，和路西法是不是堕天，反而没有太过直接的关系。

无论路西法堕天与否，世界都会崩坏，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以米迦勒的立场看，路西法堕天最为直观的不同，就是他自己的身份上的转变，还有同僚们对于他的质疑。

虽说对于当时的他来说，更大的打击是领导丢下了他，选择了其他大天使一起堕天才对？

所以——米迦勒得知自己回到了过去，还是无法扭转的路西菲尔堕天那天，他自己又有需要保密的事情，正是需要离开天界的时候。

那岂不是正好？

于是，他很快在心里下做了决定，觉得还是由他自己堕天最好。

各种意义上地。

米迦勒出于逃避的本能，对于当初路西法堕天时候发生的事情，记得并不是很深。再怎么说，那段时间他才刚刚得知偶像路西法选择成为了魔王，也不愿意继续留在天界，也就没有去关心过路西法到底是怎么成为魔王的。

加百列他们偶然间谈及这件事，他也就是隐约听到了“漫长”的字眼。

后面他和路西法关系不能说恢复如初，至少还是可以做到心平气和谈话。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问过有关于堕天的细节。

那个时候他并不确定，堕天还算不算路西法内心的疙瘩，而且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也没有什么询问的必要。

现在，真的体验了一把堕天，米迦勒才知道——为什么路西法当初那么憎恨上帝，恨不得付出一切代价，就为了踏平天界。

很痛很痛。

一切感知都像是被吞噬了一般，米迦勒除了痛以外感受不到任何。

属于天使的力量，和那席卷而来将他包裹的黑暗之力……两股力量在他的体内厮杀，让他一度产生身体会裂成两半的错觉。

米迦勒是自己选择堕天，而不是被谁逼迫的，所以他现在满脑子只剩下了痛，不会产生其他消极疯狂的想法。

而当初的路西法，除了痛，更多的是恨意。让他向亚当下跪，根本就是在践踏他的尊严，他不愿！

纯粹的光明之力要彻底的转化为黑暗之力，是一个极为缓慢而辛苦的过程。这种刻进骨髓的痛，让他觉得格外的漫长。

被两种力量撕扯，米迦勒中途昏死过好几次，具体的次数已经无法考究，他只记得当身体中的力量逐渐趋于平衡，他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黑暗以外的东西。

熟悉了翅膀的份量，突然间失去了，落地时米迦勒头重脚轻，险些无法维持住站身体的平衡。

手撑在地狱墙壁的表面，他怔然。

魔晶透明的纹理上，映照出青年的面容。

金发碧眸，长相俊美。

米迦勒：“？”

不是，他都已经堕天了，这个模样怎么还是没有丝毫改变？堕天时候没有改变他可以理解，那是力量还没有转化完毕，可是现在怎么说都已经来到了地狱，他总不能——

有那么瞬间，他都要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抵达地狱了。

不单单是外表，他属于大天使的力量，也安稳的停留在了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