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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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蒙蒙，青石铺就的巷道上被雨滴溅起阵阵微小的水花，砸在行走之人的袍摆、靴子上。

府门口的两盏灯在阴沉的雨中晕开昏黄的光线，勾勒出斜织的雨丝。

门被轻轻推开，薛彦收起伞，解下披风抖了抖。

“回来了啊。”江潮生躺在屋檐处的摇椅上，半眯着眼睛盯着缓缓落下的积水。

“大师兄，何不进屋休息？”薛彦无奈摇头。

江潮生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进去干嘛，老二被洛羽姑娘叫去江南了，老四把自己锁在屋里不知道又在捣鼓些什么东西，小五跟着姬令怀去了西南血枯岭，偌大的府中，竟无一人能陪我聊天，除了后院那两个老头。”

薛彦仔细想了想，这么一说，他们师兄弟现在好像的确挺凄凉啊。

“西南那边有消息来了。”薛彦从怀中掏出信封。

闻言，江潮生一个鲤鱼打挺站好，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小五怎么样了？”

“暂时不知，是有人拿着我给小五的令牌让天机阁帮忙查查秦晋或者荣城府和江南那边是否有什么联系。”薛彦回答。

“那你查到什么了啊？”

薛彦叹气：“大师兄，这消息今日才到我手上来，天机阁再有本事也需要时间去查啊。”

江潮生讪笑：“是我心急了，我这不也是担心小五吗，前段时间在天绝教那会儿好歹还有老四做内应，西南这次才算是他第一次离开我们出远门。”

薛彦沉默了一会儿，安慰道：“别多想，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小五，他厉害着呢。”

“不过即便是小五，师父也说他还没明白苍云心法的窍门，未真正踏上顶尖高手之列，我终归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啊。”江潮生感叹道。

燕随盘腿坐着，汗珠沿着发丝和额头滑落，流进眼睛里。他眨眨眼，视线模糊中仿佛看见了谢玄隐的身影。

——师父，我该怎么办。

燕随内心已经有些慌乱了，他能感觉到旁边的姬令怀呼吸越来越粗重，底下众人也已是强弩之末。

谢玄隐的声音仿佛在耳旁响起：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万数皆有定数，若是无法找到规律，唯有变才能万物恒通。小五，看来你还没明白啊。

燕随心中似是被重重敲击了一下。万数皆有定数，吴甲子布下的四象封印阵有它的运行规律，而这个被破坏后的四象封印阵自然也有它的运行规律。

既然无法找到这个阵法的生门，那不如找其阵眼，将整个阵法破坏掉。

燕随眼神瞬间清明，打起斗志飞速地演算着。

少顷，他兴奋地抬头看向姬令怀，“找到阵眼了！”

姬令怀欣慰展颜：“阿随，我就知道你可以。”

燕随也不敢浪费时间，他指着一个方向道：“去那边。”

两人施展轻功，越过一排排房屋，来到了一栋小木楼面前，这里是秦晋的居所。

姬令怀右手一挥，几颗霹雳弹从袖中甩出，一阵响彻云霄的爆炸声后，木楼变成了废墟。与此同时，所有的机关都停下来了，众人得以解放。

“呼——”风莹儿长吁一声，身形不稳，靠着树缓缓滑坐在地。她看着远处的姬令怀和燕随，庆幸地想：

这回还真是多亏了姬教主和燕公子。

“情况如何？”秦玉池走过来为秦钟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