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炼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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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狗躺在草席上，闭目沉思。自己本来是连练气都奢望的平凡普通人，如今因祸得福竟然把经脉拓宽了。虽然挺抽象的，但现在听龙伯的意思，这是个牢狱。他扫视一周，视野之内尽是不到十岁的孩童。一个牢狱，却关押着这么多孩子，属实可疑。而且这些孩童，以苟狗现在的实力，可以看出大多都在练气境初期，这让苟狗着实震惊。这已经是普通仙门外门弟子的水平了。怎么会聚集在这里出现呢。而且此地只有一个看守，他好像根本不怕半步金丹的龙伯会偷偷出逃。而且神识探查，发现那个狱卒就是个普通练气初期，和这些小孩无异，这就很耐人寻味了。苟狗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探查自己，一睁眼，看到龙伯正在角落盯着自己。苟狗想了想，索性直接走到龙伯身边，盘腿而坐。“龙伯，反正我此时也无法入眠，想问问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这‘炼人狱’是浮水城城主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私牢，当然这些小孩，都是他抓来的祭品。用来祭祀沿海的龙王，祈求风调雨顺的”龙伯舔了舔嘴唇，眼神闪烁，继续说道：“我们在这每天也就是混吃等死。”

“那您是为何被抓进这狱中的啊？”苟狗好奇地问道。

龙伯神色有些纠结，他那张本来就皱皱巴巴的脸和更皱皱巴巴的鼻梁扭曲在了一起，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看着苟狗渴望的眼神，他缓缓开口道：“我本是龙王后裔，在这沿海庇佑渔民。我其实也不需要什么祭品，只需要渔民对我的信仰之力。这信仰之力才是我们这种蛟龙之属提升修为的根本。可有一天，一柄鱼枪将我刺伤，上面附着的上品灵武才具有的道力。而后我被城主用捆仙锁给轻松捉住，他逼我服下九龙散后，将我扔到这里。”

“啥是九龙散啊？”

“以金丹或者以上龙的龙鳞为药引，配合碧灵液，赤鬼露，和百年南海珊瑚为主药炼制的，给人类服用，能够使得自身灵力蕴含一丝龙气，使得灵气运转速度小幅提高。但如果是给蛟龙之属服用，则就是彻底的毒药，而解毒的关键就是前面三种药材的顺序，它的解药药方就是将炼药顺序反过来。但我并不知道这顺序是什么，而且一旦出错我必会神魂俱灭，所以我一直被拘押再这里画地为牢。”说罢，龙伯长叹一口气，揉了揉眼睛，不再盘坐修炼，而是躺下睡去。

苟狗见龙伯已然打呼，便回到了自己的草席，缓缓躺下，看着头顶的石壁发呆。自己真的能从这里出去吗。他龙伯半步金丹都已然被城主掣肘，自己一个小小练气期卡拉米，是如何都不可能是龙伯的对手，更不必说那高深莫测的城主了。想到这里，苟狗不禁沮丧起来，这算哪门子因祸得福，这把自己养肥不就是屁用没有？难道城主能由着他自己修炼到金丹？哎，可怜这些孩子，这么小就要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中。想到这里，他看着那些熟睡的，脏兮兮的小脸，心中不免有些酸楚。苟狗蹑手蹑脚地替几个不老实的小孩盖好了被子。既然他们终究要成为祭品，那也应该在活着的时候尽量少受点苦。

苟狗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被一双小小的眼睛默默地看在了心中。

——

浮水城内，一对中年人正在到处贴寻子启示：苟狗，男孩，十五岁，于两日前走失，望知情者能前往府衙提供线索，必有重谢。

街上的人们围着告示边看边议论，

“诶，你知道吗，还有一个月就是十年一次的城主祭海日了，到时候全城禁渔，城主大人晚上会在最火爆的宴天阁宴请全城百姓，以犒劳大家这十年的辛劳。到时候还有仙子舞剑，我们普通人也能喝上仙家酒酿。”“啊？还有这好事，我是才搬来一年多的，这城主大好人啊”

——

幽暗地牢中，苟狗正学着龙伯的样子结手印修炼，据说这样修炼能更容易引动天地灵气。不知为何，每当龙伯运气吐纳，苟狗总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拉力，在将自己的灵力拉向龙伯。难道这就是半步金丹修士霸道的地方？不对，这么说那化神修士一个运气，是不是周围人直接被抽干了。可为什么会有这种拉扯之力呢？真是让人好生奇怪。“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一直是苟狗的糊弄人生座右铭，因为他有一种奇怪的能力，他自己取名叫“福至心灵”，就是在一些瞬间，他好像就能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改变事件本来结果。比如在他刚刚踏入城主府范围时感受到不一样的夕阳，敲城主府门时的忐忑，都是。福至心灵的能力提醒他快走，但由于他这胆子小又不敢怠慢城主府的性格，导致他没有听从自己的本能反应。而这种感觉最强烈的时候是在他想抬头往城主府里望的那个瞬间，他的“福至心灵”直接在他脑海中告诉自己眼睛都别睁开。可一个十五岁少年郎的心性终归是对一切事物充满好奇的，这不就让他来一探究竟把自己探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