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梦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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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剑锋问他们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两人摇头。又问之前的县令现身在何处，离开之前可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两人回忆了一下，说依稀记得县令离开的前一天，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隐约说过什么女鬼，海边之类的话，但具体记不清了。

凌剑锋明白，之前的县令定是做了和他一样的梦。这是有人不想让他在建邺城查案，才使出这种阴邪的招数。

拿过卷宗看了一遍，从上月初至今，有五家人口离奇死亡，其中一家还是在凌剑锋来建邺的路上。再看仵作的验尸记录，有些是被火烧死，有的是被水淹死，但死亡地点都是在自家床上，而且案发现场并没有被水火入侵的痕迹，所以衙门办案就很被动，没有任何线索啊！

凌剑锋微微有些皱眉，问他们有没有调查过这五家被害人的社会关系，他们有没有交集有没有共同之处，赵捕头表示查过，但什么都没查出来。凌剑锋毫无头绪，就让赵捕头带他到被害人家里去走走，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大善人李荣皓年过四十家底丰厚，除妻子外有两个女儿，平日里待人和善还经常对一些困难户免费提供物资，因此人送外号李善人。那日管家敲门喊李荣皓用膳，小扣朱门久不开，管家害怕出事干脆报了官，赵捕头带人过来破门而入，只见李荣皓夫妇二人躺在床上，脖子伸出老高，两手用力向上像是要抓住什么。仵作验尸之后，得出的结论是溺水而亡；睡在隔壁的一双女儿，情况相同。

凌剑锋在床边仔细查探，发现床边的地板上有几个地方与其他地方颜色不同，当下就确定这肯定是李荣皓遇害那日凶手留下的水渍。既然如此，这李荣皓一家应该和自己一样，也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让他们在睡梦中淹死！

随后，凌剑锋又去了最后被害的陈明伦家里。陈明伦是城南有名的屠夫，而立之年已经杀猪过万，江湖人称：万人斩。今年纳了一房小妾，夫妻三人刚过上幸福生活，就发生了这样的悲剧，报案人是他的邻居李伟。据李伟称，自从这三人过上了幸福生活，他们家每日夜里都会传出比白天杀猪更加刺耳的叫声，他经常趴在墙头偷看。那天白日里很安静，没有一声杀猪的惨叫；到了夜里，那种令人听了血脉喷张的声音也没有及时发出。李伟很纳闷，趴在墙头一看只见漆黑一片，难道是出门了？随后到大门口一看，他们家大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李伟跟陈明伦年龄相当又是邻居，关系自然不错。出于好奇以及对朋友的担心，李伟觉得应该翻墙进去看看。只是，他刚进去没多久，就打开大门跑了出来，大喊着杀人了一路跑到衙门。陈明伦三人的死因，是被火烧死。据验尸报告记载，三人身上被烧的体无完肤。只是，床上被褥却毫发无损。

凌剑锋在床边绕了一圈，地面上没有发现任何痕迹。掀开被子，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赵捕头差点当场吐出来。凌剑锋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闭上眼睛仔细分辨空气中的味道，果然有了发现！令人作呕的味道之中，夹杂着一种淡淡的香味，没错，烧香的香。这说明凶手作案之时，在现场焚过香！凌剑锋怀疑，陈明伦三人是梦到了一场大火，被烧死在梦中。

之后凌剑锋又去了另外三家，其中两家有水渍，一家有焚香。

淹死之人，现场有水；烧焦之人，现场有香。

这是凌剑锋掌握的唯一线索。这种入梦杀人的方式，从未听闻。回到衙门，凌剑锋又翻了一遍卷宗。五家被害人分别是大善人李荣皓，赌徒李霸天，酒鬼张来福，良民张全有，屠夫陈明伦。从当前证词来看，这五家没有任何关联，这案子简直就是无从下手！凶手与他们又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直接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