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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8月】
自那晚之后倒是相安无事,他们作息不同,林悠悠总是早出晚归,他没课的时候要么在图书馆,要么便也是躲在房间里完成作业或是打游戏。
哪怕门是面对面的,碰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至多能听到对方使用卫生间的动静。
淋浴间里沐浴露是家庭量贩装,洗发水各用各的,挨着摆在一块儿,牙刷和水杯在盥洗台上各占一边,相敬如宾。镜子常年锃亮,不见水渍。
看得出来林悠悠在很细心地维持着浴室的整洁,尽量不留下使用的痕迹,仿佛依靠这种谨慎在维持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倒是mark整日在家,但他不怎么看电视,经常见他坐在门廊下偶尔翻翻书,更多时候静静坐着,或是看领居家的小男孩踢球。偶尔蒋培羽会与他交谈几句,替他搭把手将他推到花园里。
花园很朴素,规整的一块草坪,篱笆是一种深绿色的灌木,没有种花,角落里种了辣椒,番茄,大蒜,总之是易活且有用的东西。
后来再相熟一些,mark还给他看过自己妻子和孩子的照片,他的妻子圆圆的脸,很面善,大概为那张全家福精心打扮过,穿着红丝绒的裙子,和黑色的小猫跟皮鞋。
mark说他与妻子是自幼相识,一个村庄的玩伴,他们的故乡在槟城以西,女孩儿家境比他好许多,却还是不顾家中反对,跟着他来了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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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
这天是个周五,蒋培羽白天连上了两节大课,又在图书馆与几人一起做了会儿小组作业。小组加他一道有三个local,三个中国人。一个是连秋仪,另一个中国人他照过面,一身名牌logo的富二代,人黏黏糊糊,热爱称兄道弟,结果一开会才知道用英文说完整的句子都费劲,也未提前做好功课。
连秋仪高中的时候就过来读书了,英文流利,思路清晰,与那男生简直天壤之别。
散了会,那富二代提出要不要他们三人再找地方讨论。其实就是想再白/嫖一点答案。连秋仪说了两个字‘有事’揽着笔记本风风火火地就走了。
那富二代朝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说:“就她最牛逼。”他以为蒋培羽与他同仇敌忾呢,提出要送他。
蒋培羽婉拒了。他要去市区找林悠悠。
几天前林悠悠提到,鱼摊以前的另一个年轻雇员今年去了城里一家网红咖啡店打工,那家咖啡店正在招人。
蒋培羽这学期课业不紧凑,又不想再时常向家里伸手要钱,便托林悠悠再去问问详情。
上午林悠悠发微信问他,要不要晚上一同吃个饭,也算认识一个朋友,refer起来也方便一些。
他们约在市区的一间韩餐厅,蒋培羽来过一次,这儿只做汤饭和拌饭,比其他餐馆都便宜一些。
深冬的墨尔本傍晚总是有雨,他是外来客,还没养成带伞的习惯,到店的时候头发和夹克都变得濡湿。
一头扎进狭小的店面,里头热火朝天,水汽比外头还要足,地板积年的油垢,覆上雨水,踩上去黏腻极了。
服务员端着滚滚的汤杂技演员似地在狭窄的过道中穿梭。
蒋培羽环视四周,在角落里找到了林悠悠的背影,她对面的男人也是个亚洲人长相,肿眼皮,嘴唇微凸,先看到了他,目光短暂相接,点了点头,提醒对面的林悠悠。林悠悠转过身来,笑着招手。
“来过这里吗?”蒋培羽坐下时林悠悠问他。
“来过一次。”
“这儿汤饭很好吃的。平时有很多韩国来的tradie都在这里吃饭。”林悠悠给他倒水,说:“介绍一下,这是tx。他是印尼华人。去年在我们鱼摊工作的。”
他将外套褪下来,在她的同一侧落座,座位和桌子都太狭窄了,他们肩膀贴着肩膀,
林悠悠穿了件看不出什么款式的黑色毛衣,头发白天应该是扎起的,此刻放下来,有一道滑稽的弧线,有一根断发,浅一些的栗色,和她瞳孔的颜色相近,黏在她的脖颈处,蒋培羽移开视线。
“我本名叫天贤,姓huang,不过他们白人发不好xian的音,久而久之就都叫我tx了。”
林悠悠跟他说过,tx是几年前靠着旅行工作签过来的,什么工都打过,现在身份状况不明,但他是个很灵活的人,到处都认识些人,林悠悠嘱咐蒋培羽就算成了同事也不要急着交心。还拜托他不要将她与mark假结婚的事情告诉tx。
她总把他当成社会经验全无的孩子。
三人只点了三个汤饭,tx却问要不要喝些酒,这一顿是蒋培羽买单请客,林悠悠替他心疼钱,餐厅的酒水是利润最高的,她推说也没有下酒菜,不然下周她请客,再去韩式烧烤店喝酒。
tx不答应,问蒋培羽说:“你喝酒的么?”
仿佛挑衅。
蒋培羽点点头,叫了两瓶真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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