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重新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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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天气总是雾蒙蒙的，天□□亮未亮时分，阿诺德打开了公寓的门。

客厅里留着一盏不甚明亮的壁灯，昏黄色的光芒带出了一点点暖意，好似想将他身上的寒意驱走一般。餐桌上搁着一个白瓷盘，瓷盘上放了一些三明治。看着那碟三明治，阿诺德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柔和。

也确实有些饿了。他来到餐桌前坐下，拿起三明治就开始吃。刚刚吃了一两口，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脑袋探了出来，看见了坐在餐桌前的他后目光一亮，然后迅速地走了过来，一本正经地端坐在了他的对面。

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阿诺德以为她又要旧事重提，就故意将碟子里的三明治吃完了才开口。

“早安，看来你有话想和我说？”

女孩点了点头，样子看上去有几分急切：“你刚刚回来？洗手了吗你就吃？”

“......”

阿诺德心口一噎，有一种刚刚吃下去的三明治都卡在了嗓子眼的错觉，他摆出一个微笑，看着女孩说：“我以为你会想和我说更重要的事情。”

“饭前洗手是很重要啊......”女孩小声嘟囔着，不过在阿诺德的眼神下，她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完。她轻咳一声，动了动身体，依旧坐得端正，“我觉得我不能老是待在房间里。”

“当然。”

阿诺德点了点头，“我没告诉过你吗？你可以出门。”

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阿诺德故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天哪！难道你这一个星期都没有出门？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女孩有些气急败坏地拍了拍桌子，说：“我当然有出门，不然你以为你吃的三明治是哪里来的。我的意思是，给我一些工做吧，露西不是说过我和她要给你们‘打工还债’吗？”

阿诺德赞赏地点了点头：“勤劳的女孩，组织当然需要你的帮忙。只是在你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我们觉得你或许还需要一段不短的适应期。”

女孩不自觉地抿起了嘴角。她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她记得的那些东西都不能和他们说。

感觉到女孩的情绪有些失落，阿诺德不忍地抬起手来，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安慰道：“嘿，被冷藏了十几年的小冰棍，放轻松一点，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很多事情并不能着急。等你适应了正常人的生活后，你自然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女孩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已经适应了。”

阿诺德笑了起来：“你说的可不算数，要露西答应了我们才能给你分配任务。耐心一点吧，女孩。”

女孩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

“我的荣幸。”

阿诺德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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