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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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宁希还是没能确保唐慕雨看到涂鸦，因为快跑到教室的时候，闹钟响了。

宁希：……

人类，为什么要上班？

虽说没摁头让人看着，但都已经到走廊了，瞎子都能发现异样。于是，她趁着参观展会的空闲时间，兴冲冲的给唐慕雨发求证消息。

结果却大吃一惊。

【没印象？你说你没印象？！】

【你这么激动干嘛？】

【……你要不要再想想？就高一去军训的前几天，画在门上的，用粉笔画的，五颜六色很大一幅——】

【欸！我要做采访了，等下再说。】

……

瞪着手机屏幕。宁希眉心越拧越紧。

难道这真只是个梦？

还是说这事太小，她给忘了？

宁希正琢磨着要不再搞点别的事，突的被商臣书叫住。

“希姐，到了。”他背着笔记本电脑，站在一处展位前。

寻思还是项目要紧，日记这事之后再想别的法子，宁希笑眯眯的接过资料，“咱们进去吧。”

**

展会进入第二天，人流量稍有下降，趁着空闲，宁希带着商臣书参观其他展位。一来是挖掘潜在客户，二来是想收集市场需求和行业信息。

编程是商臣书的强项，但商务并不是，尤其是需要拉下脸的攀谈。于是，洽谈的重担就落在了宁希身上。

这是个技术活，并且开展得相当不顺。

尽管昨天他们的展位大放异彩，可大数据的落地应用还是少，很多人只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具体怎么个用法没什么概念。他们陆续逛了十来个展位，但反应不太理想，有些礼貌婉拒，有些索性不搭理。

这些都还算好的。

最头疼的是那些略懂的“技术型老板”。

“哦，大数据啊，我听说过。”老板坐在沙发上，肚子把西装崩得很紧，拿着企业手册翻了两页，“那个搞沙盘的，路凌昨天过去参观了好久，连电视台都采访了，就之前很火的那些嘛，叫什么……什么双生？”

“数字孪生。”

“对对对，数字孪生。”

一见有戏，商臣书忍不住振奋，“您之前了解过吗？”

“当然，那种很好看的三维模型。”老板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前几年不是那个什么vrar吗？是个网站都说自己是元宇宙，股票涨得那叫一个红，就不晓得这回能坚持几天。”

商臣书愣了愣，皱起眉头：“抱歉，我们这是平台系统，不是投资概念。”

“都一样，过了风口换个叫法继续赚钱。”

“您理解错了，这是大数据的模型。”

“我怎么可能理解错？”

“这不是——”

商臣书还想说什么，突然感到膝盖被人轻轻摁住，才发现老板的脸色不虞。他唇瓣动了动，最后还是紧紧抿起。

老板皮笑肉不笑：“要不还是你们说吧，我来听。”

宁希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笑眯眯的：“您请说。”

看着笑意盈盈的脸，老板脸色稍缓，但仍不太高兴：“既然你们要听，那我就实话实说吧。”

他指着宣传册，语气带着漫不经心：“你们的画面确实很好看，但也就只是好看而已。你也看到了，我们是搞机械零件的，玩的都是实打实的真家伙。那些什么数字虚拟的，我们看不懂，也当不了饭吃，更没这个闲钱去玩高科技。”

说着，他把手册扔了回来，下巴比了比柜台：“其实我也理解，你们无非是想要张名片吗？那有很多，去拿就是。”

轻蔑的表情，漫不经意的语气，像是在打发乞丐。

商臣书紧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