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路卓发来消息，告诉许大壮关于路升的烂摊子已经搞定了，让他不要担心。为了补偿许大壮，问许大壮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明天可以一起出去放松一下。

许大壮稍加思索，想到明天周二，现在中小学生都没放假，游乐园的游客应该不多，加上他也很久没去了，于是提议去游乐场玩。

许大壮跟路卓互道晚安结束了聊天，然后他翻了个身，发现许川骛早已经放下手机睡得毫无形象。要不是床足够大，睡成一个大字的许川骛早已把许大壮踢下床了。

在许大壮的印象里，许川骛睡姿虽然不算规矩，喜欢抱着什么睡，尤其喜欢抱老婆，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睡成周树人笔下阿长妈妈的样子。

许大壮不愿再看讨债爹的脸，一看到许川骛他就头疼，于是再次翻了个身，背对着许川骛。

如此他仍旧无法静下心来，总是忍不住去想路卓到底有没有多想，明天见到他该作如何说辞。

想了不知多久，许大壮强制自己清空大脑，努力入睡。

可人一旦有了心事，就很难入睡。平时翟岁聿喊许大壮做什么事的时候，许大壮的听力水平可以媲美街头乘凉的老大爷。但失眠的许大壮，此刻再去参加一次高考，英语听力估计都能得满分。

但现在不是在考场，是在卧室；是要睡觉，不是面临考试。可是平时睡前毫不在意的空调运转声，时钟指针走动声，还有讨债爹的呼吸声，此刻都争相在许大壮耳边彰显存在感。

他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终于，把许川骛吵醒了。

许川骛一脑门子官司地按住又要翻身的许大壮：“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我睡不着。”

“怎么？要爸爸给你讲故事才能入睡吗？”

面对许川骛的阴阳怪气，许大壮竟然没有恼火，反而来了劲。可是他想听的不是温馨的安徒生童话，而是爸妈的恋爱故事。

“我有个问题。”

“不，你没有。”

“你现在对我妈，呃我是说翟岁聿，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许川骛一听翟岁聿的名字，突然也来了劲，睡意顿时消散：“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一个人，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温润和煦，好像永远不会发脾气。太假了，他已经在我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真实面目了。”

许大壮想到那天刚见面的时候，许川骛对翟岁聿的举动以及这几天相处下来许川骛的一系列欠揍行为，有点怀疑许川骛说的话的真实性：“有没有可能，是你的问题？人家本来就是这种性格好不好？”

许川骛一直在自说自话，完全没认真去听许大壮的话：“我就很看不惯他对别人好脾气对着我就一直臭脸，其实他性格这么好长得也很万里挑一，如果不对我那么高冷我就追他了，温柔型的我也是很喜欢的……你刚才说什么？”

许大壮遮遮掩掩地敷衍：“那不重要，您继续。”

“所以说嘛，他针对我，那我必须得礼尚往来，我也要针对他。”

许大壮越听越冒冷汗，许川骛的所有想法都在许大壮的生命消亡线上疯狂试探：“那，你怎么针对他了？”

“那天你说我和翟岁聿是你爸妈，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主要原因不是我们互相看不顺眼，也不是他说的什么不育主义。你认识夏秋吗？”

非常认识。

许大壮疯狂点头，这个夏秋可不是一般人，每次一提起夏秋，成年许川骛就如临大敌，每次一见到夏秋成年许川骛就剑拔弩张。通过他爹的表现许大壮在心里猜想出了很多种可能，却不了解事情真正的原委。

“翟岁聿喜欢夏秋。”

许大壮整个人都傻掉了：“啊？？？夏叔叔不是omega吗？”

许川骛作为父亲的责任心被唤起，觉得应该纠正许大壮这种错误认知：“o怎么了？你看不起oo恋啊？”

“怎么会？我自己都是aa恋。”

“你？aa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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