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昭已经是跪在地上的姿势了。
狭小空间里一瞬被侵虐的气息填满，江漠感受到时昭的目光。
恶徒在向君王低头认错的同时，目光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君王，似伺机咬住君王脖颈的凶兽。
江漠单手解开纽扣，更多的春光外泄。江漠淡淡道：“一会儿拍摄用的服装穿法太麻烦，你帮我换。”
江漠解开第一颗纽扣后安静的站在了那里，时昭的视角从仰视到俯视，他站在江漠面前，力量与骨感兼具的手指解开江漠的扣粒。
江漠的性子懒，除却工作拍摄需要，江漠不会踏入健身房，旁观者感受不到任何属于他的生命力，他精美又脆弱。
身上的肌肉感不强，只有一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薄肌。
但白得晃眼，像不轻易示众的珍宝。
柔白的皮肤随着时昭的动作暴露在时昭的视野里，皮肤组织随着江漠浅淡的呼吸在轻微起伏，扣粒解到最后一颗。
烙印在江漠皮肤上的“时昭”二字随着衣衫的滑落而坦露。
时昭的目光微凝，这两个字已经完全和江漠融为了一体，暗红色的刺青看起来像是吸食了太多属于江漠的血液，从江漠的身体里生长出来。
这个认知让时昭口干舌燥，他的牙齿发痒，很想咬点什么。
“两个小时后，广告开始拍摄。”
江漠神色平静到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话语，时昭的呼吸因为江漠的一句话变得急促。
他找寻江漠的眼睛，这双眼睛是万年不变的冰封长河，时昭的目光落在冰面下。
那里疯狂且威胁。
时昭咬住皮肉，他的牙齿短暂遗忘了痒意，他的膝盖跪在地上。
森林里起了大火，这烈焰焚烧江漠也焚烧时昭。
蓦然，火变成水，森林转为沙滩，沙滩变成河床，湿热的汪洋将时昭连同江漠一同吞没。
“时昭，”江漠的双手被时昭攥死在墙上，“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我发生关系？离婚的前夫？潜规则演员的投资商？”
江漠每次说话时，唇瓣都和时昭的唇保持在若即若离的距离，好似亲昵得随时能吻上，也好似绝情到随时都能抽身离开。
但江漠的眸中没有勾引意味，时昭这样想只会觉得自己心脏。
他会对江漠滋生出这样强烈的占有欲望，是因为他不正常，绝不是…因为江漠引诱。
时昭想亲，他想将江漠咬在嘴巴里，否则江漠会离开他，他没有实感，即便他此刻深埋在江漠体内。
然后江漠偏过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时昭已经吃到肉了，却因啃不到骨头而难过得发疯，他无意识攥紧江漠的腰，力气变得更凶狠，“不是前夫，不是潜规则，我不要这些称呼，我不想要，江漠，我求你，”
江漠很痛，发疯的始作俑者却要双眼垂泪，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求他别抛弃。
江漠知道怎么安抚时昭，自然也知道…怎么将时昭逼得更疯。
“我们没有关系。”
江漠没能完整说出这句话，他的字句因为时昭破碎，眼尾和鼻尖的红愈发的深，脚趾也在不受控的蜷缩，江漠在痛感的夹击下，执拗得说完了这句话。
时昭抓江漠更紧。
皮肤上一定留下了痕迹。
时昭下三白的眼睛死死盯着江漠，他好似随时要咬断江漠脖颈的恶狗，僵持不过三分钟，时昭挤出字眼，“我们没有关系。”
发音很含糊快速的一句。
“我想亲。”
时昭碰到了江漠的唇，他咬住研磨，在江漠冰冷的警告中，没有让可怜的唇破皮。
更衣室的锁在时昭暴力破门时已经坏掉，门无法关严实，化妆师和服装师的交谈声隐约传入更衣室，岌岌可危的门随时都会被人推开。
一场隐秘的沉默的春在狭小的空间里上演。
化妆师等了半个小时后开始担忧江漠，毕竟时昭的恶行众人皆知，但时昭终归在和城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大众可以在舆论中攻击时昭，却无法真的对时昭做出什么。
就像刚才时昭破门而入，没有一个人胆敢阻止。
而半个小时过去，在更衣室这样密闭的空间里，两个男人会发生什么，化妆师不敢多想，她对江漠有怜爱的情绪，她担心时昭会趁机对江漠做些什么。
跟着江漠一起来的经纪人一直低气压，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拍门。
化妆师想起时昭那张充斥着攻击性的脸，拼死挣扎后，还是颤颤巍巍发出声音，“江老师，您换好衣服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为了不发出声音，江漠的半张脸都埋在时昭的掌心，他的眼泪口水都落在了时昭的手掌，复又从时昭的指缝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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