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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清早的第一缕光被惊叫声扎破，打散在叶间，晕起缕缕流光，鸟群振翅飞离，枝桠颤颤地摆。
柯莉拧眉弹射坐起身，光移动到她额角，她猛地抬手遮住眉锋并偏开头。
“嘶。”柯莉不耐地燥了声。
“主人！你昨晚干了什么？”
柯莉听见熟悉的噪音，钻揉着耳朵，慢腾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没有润吉粉扑扑的方块，而是紧闭双目光身睡在她身侧的一张凌锐的脸。
她登时立直背脊，揪紧了身下的床单，被抓奸了般，拉起被角往闻澳脸上扯高。
眼神高扬环视后，在床角发现了润吉立得笔直的身体，白屏上火冒三丈，蹦跳着火焰小人儿，无声斥责着她的恶劣行径。
“润吉，你也活过来了啊。”柯莉往后扩了扩肩，嬉皮笑脸地说。
“主人，我现在很生气。”润吉不理会她谄媚的笑容。
柯莉倒打一把，“你还好意思生气，我昨晚看你那断气死机的样子我都伤心地掉眼泪了，但是我已经原谅你昨晚关键时期掉线的罪，你从哪找我这般大度的主人。”
润吉的设置里并不能理解人类“伪善”的定义，自然对她的无赖无语凝噎，一方面又识别不出她符合逻辑的话怪异点在哪，“对不起主人，我很高兴你能在我的失误下顽强存活了下来。”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大清早在我床前绕清梦啊？”柯莉反问。
“才没有，我的系统检测到你匹配失败却活了下来，我对你身边的男人重新建立档案，发现对方不是人啊！”
润吉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柯莉脑海中偏偏逆反地浮现出一个呆若木鸡生不如死的小孩脸。
柯莉做停止手势，尚且没捕捉到它话里的深意，“你本来就不是让我找人做搭档啊。”她模仿起润吉的声线，“恭喜玩家，绑定成功，请在三天内寻找到你的神搭档。”
“神、搭、档！”柯莉信心百倍地说：“他就是神呀。”
润吉短路地发出滋滋响，“是神搭档，不是神啊！”
白屏上出现两个无线转圈的线条晕厥表情。
柯莉迟翼翼地顶着脸颊，“你这个游戏系统，只能绑定人类？”
“是的，有仙力和魔力的类种不在我能力范围内。”润吉正经地说。
“而且，你确定你身边躺的是神吗？”润吉脸上闪出颤抖的闪电，“神是不允许和人类发生关系的。”
柯莉头皮发紧，稀里糊涂犯了断句的错误理解错了意思，还没脑子地把掉进她家的陌生男人当神睡了。
“我看到了他的翅膀、犄角还有尾巴。”柯莉试图找到一丝圆上的机会。
“只有魔才会长得奇形怪状。”润吉硬气道。
“你就是有物种歧视！”柯莉生气地回怼，他的尾巴多可爱呀。
白屏上的连哇哇大哭，“我怎么会遇到你这么愚蠢的主人。”
柯莉最讨厌话不说清楚就掉眼泪的人，养好的脾气刹那间破功，前俯身子够到润吉，把它掐在手心，“不管以什么方式，我活过来了。如果不是遇见你，我也不会面临死亡，现在危机解决，我不需要你这种只会说风凉话还敢忤逆主人的东西，滚！”
她对这破烂的窗户抡了几个拳，飞甩出去，润吉化作一个红点消失在远处。
柯莉跌坐在床上，丧气地垂下脑袋。
脚踝骤地□□燥的手掌住，男人低沉的声线传来，“你很伤心吗？”
她扭过头，闻澳睁着清亮的眼，和昨晚情深入迷时涨红的血眼不同，他的外观和一位刚毕业对充满憧憬的青年无异。
“伤心什么？”柯莉顺势躺平。
“你和我结契，让你失去了和其他人类雄性结为搭档的机会。”闻澳目不转睛睨着她侧脸，话说得冷静。
他都听到了啊，柯莉扭身和他相对，鼓着脸凝他脸，“你不是神啊？”
“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是神。”闻澳的视线始终没离开她的嘴唇，好似要从她那听到一句合他心意的话才罢休，“你后悔了？”
柯莉甩头，“我从来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更何况，你救了我一命。”
闻澳眉心舒展，眼间的忧虑却没化开。
“你是魔？”柯莉用食指触他肩头。
“嗯。”
“魔都长得这么帅吗？”她弯唇时苹果肌堆起，像蒸烤面包时受热蓬松的样子。
闻澳并不虚心否认，而是大方默认了她的赞许，“没有，和人类的面孔一样，有美有丑。”
“那我岂不是占到大便宜啦。”柯莉对他毫不抗拒的心理让她也为之一颤，笑意在说出这句话后就不太好意思地敛下。
“我占的便宜可能更大一点。”闻澳和她抢功似的说。
柯莉眼珠子咕噜一转，顿地摊开双手，哇哇嚎叫两声。
“你怎么了？”闻澳抬起眉梢。
“我只请了三天假，今早睡过了，我今天的工资又扣完了。”柯莉面若死水地说，看不见的一颗心被工资克扣压得稀巴烂。
闻澳佩服人类对工作的敬业程度，同时也感到困惑，“所以？”
“我很穷，你跟着我，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柯莉自顾陷入了黯然神伤。
闻澳听着怪怪的，思忖了会怪罪于读书太少，尾巴钻出来躺她手心，算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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