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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在明进的生活已有月余,在这期间陆续有新生进来,原先就不大的学室被挤的更加逼仄,夏季天热,人一多气味也难闻。接连几次课上,裴思君都没能将试题给老头递去,张学究也没能深入台下贴近学子。
她再瘦也终究是人而非纸片,面对桌子挨桌子,也只有无能为力的份。
虽然学室资源紧缺,但这一屋子的学子还剩一月便要考试,总不能就这样凑合。书院便连夜将西阁的杂物厅收拾干净,第二天一早就让他们搬过去了。
新学室较之先前宽敞了不少,采光却差了,窗高且朝阴,让人觉得压抑。且桌椅布局与之前全然不同,一时间大家都未坐下,只是站着观望,一个挨一个绕墙站了一排。李学究的助手适时进来,组织众人按新的座位表尽快就就座。
表格约莫是按上次时评考测的成绩排的,先按八名一组坐成六排,再在每组中按顺位从中央到两侧排开。裴思君在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右手边是卓珩亦,两人刚好正对讲桌,就在老头眼皮子底下。
哎,只能说,喜忧参半吧。
可待少年真的就坐在她身旁,写字时一不小心袖摆都碰在一起时,她细细盘算又觉得,还是喜多一些。
一方面,随着考试日临近,她需要愈发专注、刻苦。坐在前排有老头盯着她,还方便问题;又因为身旁是那人,她顾着面子也不敢走神,多错几个题、少写几个写法、或是做题磨蹭都会让她羞愧难当,是以这两天裴思君脑中那根弦一直绷得紧紧的,不敢有半分松懈,无论是听讲还是做题,效率都高了不少。
至于另一方面,不说也知。她自以为藏的很好,每次只敢偷偷瞄一眼,不幸对视上便飞快转移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然后又光明正大看回去。
这点古怪,落在卓珩亦眼中,都汇聚成了一句:嬉皮笑脸,莫名其妙。
每日十几次下来,不出三日,他已能精准察觉来自左方游移的目光,并在她不安分地乱瞄时出声提醒。
“看题,我脸上有字?”
裴思君每次都答应的很好,却只认不改,下次照范不误。卓珩亦从未遇上过这类怪事,一时间束手无策。倒不是厌烦或尴尬,他只是很怀疑这样下去她能在课上听进去多少,会不会被影响耽误。
但经几回考测,他察觉到女孩不仅没有倒退,反而进步神速。虽不知这是什么原理,总归有用就行。于他而言不过是被看几眼,既无伤大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
这天临算术课下,每人都额外发了一本厚厚的题集,在每一节后还用小字注明了日期。
“眼看临近考试,为强化大家做题能力,提前进入考试状态,特意为在座各位准备了这本题集。我们当作拓展作业,按照标明的日期自行完成。另外,因为批改时间有限,如今学生又多,便不再统一上交批阅。”
台下人刚从哀叫转变成欢呼,还没持续多久,就被打断了。
“但考虑到订正的需要”,老头顿了顿,向台下指指。
“珩亦,枫昭,你们二人做完后,第二天将答案公布,大家自行比照,如有出入,我再在课上详讲。”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近”字,被裴思君开发出了两种解释。其一如字面,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桌缝的距离,很是方便;其二是感情近,两人之中她更相熟的自然是他,看起来也更顺利。
尽管李学究口中的“公布”是指在课间听二人将答案念一遍,而不是如她所想拿来别人的题册与自己的对照,但有一点是相同的。
自己在作业上批改,同则画勾,异则打叉。
可事情并未如老少二人所估计的发展,而是长成了选择之外的第三种结局。
课前约莫一炷香的时候,卓珩亦备好笔墨,一伸左手,身侧人立马会意,从包里取出题集,翻到对应的日期,恭恭敬敬将它放上来。
不用看也知道女孩儿此时笑得有多狡黠,眉眼弯弯,裂口西瓜一样。
她是乐得清闲,他呢?
想到这,卓珩亦不免轻笑,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天的场景。
题册刚发下来的第二天,裴思君刚坐到椅子上,连包都没打开就将他的作业要了去。哼哧哼哧对半天,也只好意思在答案上打勾或打叉,中间密密麻麻的是一笔也未画。
他心中奇怪,遂问她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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