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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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喘息的余地。
杜宇第二轮进度过关后，很快就随着程北坤离开资料馆，继续向前搜索。
只可惜偌大的七楼场景，除了偶尔晃悠过几个危险的克隆人之外，竟然完全空空荡荡。
两人来到楼梯间口，扶着墙休息片刻。
杜宇继续啃他吃了一半的脏萝卜，皱眉说：“这个研究所里应该有很多人才对吧？就算都死了也该留下尸体啊。”
“既然是有心设计的灾难，研究员多半逃不掉。不过七楼以办公室和资料馆为主，夜晚事发时本来就不该人多。”
程北坤淡定回答。
杜宇想想，是这个道理，便嚼着萝卜入神。
程北坤的眼睛实在是很好看，他抬眸温声道：“如果想通关，你该思考到底什么叫纸片人了，这是副本的主题，也就是关键字。”
杜宇在微光中竟然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走神片刻才嘟囔：“纸片人不就是瘦到过分的人咯……”
程北坤挑眉。
杜宇摸头：“好嘛，的确想不出这词和克隆人有啥子关系。”
程北坤严肃道：“再好好动动脑子，这副本难度很高，也就是说会主动提供的线索很少，距离要求通关的时间应该不多了，走，赶紧找齐甜甜去。”
杜宇收起萝卜，做了几个伸展运动，然后意气风发地笑：“出发，碾碎他们！”
“又不怕了？”
程北坤无奈：“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杜宇嘿嘿地敷衍过去，跟着他走进楼梯间，朝上层开爬。
如果说研究所的第七层冷冷清清的话，第八层简直便是人间地狱了。
两人刚想推开楼梯间的门，就发现门被尸体挡住了。
杜宇用蛮力解决，将碍事的尸体通通移动到旁边，咬牙说：“真是奇了怪，许冉到底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啊，搞出这种事来……”
“血海深仇……”程北坤摸住下巴。
杜宇：“怎么了？”
程北坤回神，示意地下：“没事，你看这有小孩的脚印，陈燃应该带甜甜来过这里了。”
“妈蛋，他真的是鸠占鹊巢，小朋友明明是我们捉到的！”
杜宇很气，从包里摸出菜刀来：“我今天一定要让他明白，究竟谁是爸……妈妈！”
程北坤没理这家伙胡言乱语，又开始神秘兮兮地重复他的话：“鸠占鹊巢……”
杜宇：“到底怎么了？你别欲言又止行不？我害怕。”
程北坤：“你记不记得甜甜出现时唱了首歌？”
杜宇：“记得啊，什么姐姐在我肚子里之类的，怪吓人的。”
程北坤轻声念：“布谷，布谷，夏天的夜深了，鸟蛋掉到树下了。”
杜宇：“？”
程北坤拍了拍他的头：“我发现你还真有用，我有眉目了。”
杜宇只能承认自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啥眉目啊，告诉我呗。”
程北坤加快脚步：“先找回孩子再说！”
“哼，最讨厌话说一半——”杜宇的吐槽戛然而止，因为他迈过惨烈的尸群，发现走廊尽头的门上亮着三个大字：手术室。
别说在恐怖副本里，就算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随便进好吗……
然而程北坤却没有这种顾虑，他自信微笑，拽住杜宇的胳膊就把他拖入大门。
手术室里同样一片漆黑，杜宇用手电扫过房间：原本雪白的墙壁溅满鲜血，几个穿无菌手术服的人倒在地上，均是被利器所伤致死。
他撇撇嘴：“以前觉得医生是白衣天使，可是这里的移植器官都是从活生生的克隆人身上割下来的，也不知道该同情谁了。”
“人类的历史里避免不了自私的发展阶段，当然说了你也不懂。”
程北坤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杜宇跟上：“我怎么不懂？自私嘛，人之常情，像我和我姐在孤儿院里，那几个神出鬼没的亲戚就从来不管我们！”
神出鬼没的亲戚……
程北坤侧头看他。
杜宇撩了下长头发，故潇洒地往里走，却猛然被手术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吓了一跳，瞬间跌坐在地上。
竟是有段时间没见到的姜汐！
这个瘦弱的女大学生已经被副本清除者咬断了脖子，留下死不瞑目的惨状。
程北坤默默地叹了口气，轻松将杜宇拎起来，然后才接过手电到尸体边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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