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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挽抽出自己的手腕，情绪也不复平静：“殿下不必寻求我的理解，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选择了什么样的道路就该专心前行，其实不必拽个路人作陪。”
“况且殿下您贵为亲王，与我纠缠不清传出去未必好听。”
“我不在乎那名声！反正我如今已是世人眼中的痴傻亲王，那我言行无状也是理所当然。我想过了挽姑姑，你所谓的礼数根本就是托词，纵使我与你之间有诸多不得体，那又算什么？我祖上也从未得体过！”
李怡此话一出，秦挽愣在了原地，“殿下……”
“我知道挽姑姑你担忧的是什么，你不想当红颜祸水，可这天下历代王朝究竟有哪一代是真的因为女子而亡？这不过是史官们转动笔杆子转嫁罪名的陪葬品！”
没等秦挽有任何动作，李怡已经从背后紧紧拥住了她。
灼热的气息烧的秦挽耳朵发热，“挽姑姑，挽姑姑，你不要抛下我，你给我点时间可好？我所有的谋划都只是为了能和你长相守，倘若你嫁给了别人我不知自己还能否坚持下去。”
秦挽没有说话，她的内心很煎熬，思绪也杂乱如麻。
一方面她在提醒自己无所顾忌地沉溺终会害人害己，另一方面她在贪恋李怡这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但是沉默在李怡看来便是纵容。
李怡将她身子正过来，秦挽看着他幽暗的眸子，心中为之一颤，不知是悸动还是警觉。
一根手指细细地点上她的眼角眉梢轻轻摩挲描绘，“挽姑姑今日的妆容很美，红梅缀面，来日也定当与它一般，香自苦寒来。”
秦挽只觉得眼前一黑，眼睛已经被李怡宽厚温暖的掌心遮盖，“挽姑姑，你我纵使是有悖人伦，我也不在乎。”
话音刚落，秦挽就察觉到自己唇上有温热覆上来。
伴随着炙热的喘息声响，不难猜贴在自己唇上的是什么。
她虽然目不能视，但听觉、嗅觉和触觉在此时达到了一个空前灵敏的状态。
她听见李怡紧张的吞咽声，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唇上不断传来别样的感觉，而始作俑者就在她面前。
她思绪正混乱不堪，眼前人却稳步有序地品尝她的唇瓣，甚至打算撬开她的牙关席卷她的口舌。
秦挽用力推开他，两个人同时向后倒退了几步，彼此因为情动此时都还有些微喘。
头顶是一棵巨大的金桂树，桂花簌簌地从枝头坠落，落在两人头上、肩上、足边上，伴随着浓郁的清香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殿下自重，王妃还在新房等您，奴告退。”
秦挽转身快步跑进院子，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默默伫立桂树下片刻，李怡轻轻笑了一声，至少此刻他已确定，秦挽心里并非没有他。
手攥衣摆转身，他眉梢高扬，带着止不住的喜色。
一个人影缓缓从假山后面显现。
李怡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殆尽，“母妃。”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院落外犹如石破天惊，但又最终被夜色淹没。
李怡捂住自己的脸，一时没有说话。
“我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大婚之日不守着自己的妻子，跑来跟一个稳婆谈情说爱？那个位子你是不是当真想要拱手送人？”
光王太妃颤抖着手指着李怡的鼻子，声音激动非常。
“母妃，那个位子和她并不冲突。”
“不冲突？你现在不过蛰伏，自保都难，有了她这个软肋你只会死得更快！我本以为你娶了晁氏便不会再这么任性妄为，没想到你终究是拎不清轻重缓急！”
太妃看着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儿子，如今一心挂在妇人身上，只觉得无比的愤怒和不甘。
他们母子二人这么多年在宫中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光明正大地站上最高处。
可她千算万算，没料到李怡会情感用事。
“怡儿，母妃并非是不同意你俩在一起，她若是寻常女子母妃咬咬牙替你将她纳了做个侧妃也不碍事，可她如今身处宫中，担的是宫职，你贸然求娶，只会加重圣人和颖王对你的怀疑。”
李怡没有接太妃的话，只是用那双猜不透情绪的双眸盯着她：“母妃，我知晓上次淑妃难产的事情是您做的。”
太妃脸色几经变化，最终又归为平静，“那又如何？母妃本意是想帮你铲除一切可能影响你的阻碍。”
“母妃是指淑妃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贤妃母家的镇远大将军？亦或者单纯就是想要除掉秦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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