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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乐站在原地，抓着扶手不敢迈出半步。
楼梯下，高挑结实的白衬衫被粉丝们团团围住讨要签名。
一片嘈杂中，那双勾人的小鹿眼自始至终微眯着：“大家慢慢来，别着急，我都会签的。”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少年气十足，和印象里的开朗模样没有分别。
温乐静静看着他双手依次接下送到跟前的礼物，并贴心回赠签名照，甚至连粉丝的无礼要求也尽量满足。
他好像又和以前不一样了。
初春的暖阳透过微黄的玻璃映在他侧脸，而后缓缓滑下棱角分明的下颌，蔓延到那颗随喉结移动的白色纽扣，懒懒地不再移动。
这是她不曾见过却依然耀眼的季珩。
温乐心尖微颤，纤细的指尖不自觉扣紧了砖木扶手，望着他久久没有出声。
老式教学楼的楼道很窄，嘈杂声被放大数倍，好似天然的屏障，将她与楼下隔成了两个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群终于散去，温乐连忙换上得体的微笑：“你好，麻烦让一让。”
疏离又客气的态度并未让她得到想要的结果，楼下的男人反而跨上台阶挡在身前，捧起领口坠出的戒指哽咽道：“温老师，我不好，为了能在今天见到你，我等了好久。”
蓄满泪花的小鹿眼里有好多红血丝，还有妆容下隐隐透出的乌青，不免叫人跟着心头一紧。
温乐连忙偏头挪开半步，声音不自觉放柔了几分：“麻烦让一让。”
“温老师，刚刚你在课上讲的内容我一个外行都听懂了，课下你肯定费了不少心血。”
季珩跟着她也挪了半步，仰头紧紧盯着她：“对不起，因为我的出现，学生们都没认真听讲，白费了你的心血。”
他进了教室？温乐盯着他愣了几秒，想了想才道：“这很正常，谁都有激动的时候，何况他们都是成年人，你没必要道歉。”
“感谢你对我课堂的尊重与聆听，我还有事，请你让一让。”
她侧身挤向墙边，通道还是被挡住。
“我还有问题。”季珩抬手虚拦在她身前，小声问，“今早的小蛋糕和果汁温老师觉得怎么样？我记得你不喜欢甜的，特意选了……”
“姐，还好你在这儿。这都下课多久了？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可把我给急死了。”
方悦趴在扶手上嚷嚷完，这才抬头看到堵在楼梯上的季珩：“找你的？”
“不是。”温乐一把推开腰前的胳膊，冲到她身旁解释，“抱歉，刚上课手机静音没来得及调，我们走吧。”
一见她要走，季珩赶忙回身：“同学，我记得你，上午拿了一大摞照片来找我签名。我现在有空，可以继续给你签。”
“啊？可我没有照片了。”方悦靠在墙上，脑子还有点发懵。
季珩举起粉丝留给他的笔，主动走向方悦：“没关系，签本子上也行。”
缓过神来的方悦急忙看向温乐：“姐，帮帮忙呗，我是真没东西了。”
“我也没有。”温乐冷脸拉开托特包放在她眼前，“这下能走了吗？”
“等等，这不是还有名片吗？”
方悦取出角落的透明小方盒，抽出几张赔笑道：“借我应应急，等回去我还你一箱，不，十箱新的！”
一旁的季珩顺势接过名片，看得很是认真：“昀乐心理合伙人、咨询师。温老师，这名片可以给我一张吗？”
“您别误会，因为这部剧后面涉及心理学相关内容。刚才我听了温老师的课觉得很好懂，就想找个机会跟您学习。”
温乐下意识想拒绝，方悦却在旁边一个劲儿劝说：“姐，一张名片换多份签名，我们不亏！”
她踮脚附耳，压低声音又道：“何况这还是他主动要求的，多好的机会啊。反正上面写的是工作室地址，你就当是工作应酬，交个朋友？”
季珩站在楼上，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看到她还在犹豫，又赶忙把签好的名片递了出去：“谢谢你的喜爱，我会继续努力演出好作品的，至于温老师的名片……”
他顿了下，微弯鹿眼开朗道：“刚才是我冒犯了，希望温老师不要记在心上，这是我经纪人的名片，还请温老师惠存。”
被他这公事公办的架势堵着，温乐也不好再拒绝，只能在两人期盼的眼神中接下名片，并回赠了自己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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