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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的嘈杂声消失，似乎所有人都停止了下来。
程非晚被那抹鲜红刺的眼珠生疼，她眨了眨眼抬起头来，周围人头攒动，包围圈的中心，一男一女背对而站，可不正是温然和詹晖？
男人一身玄袍，衣衫濡湿，不知流了多少血。
女人执剑的那只手小臂处也冒出了涓涓血液，她衣裙颜色浅，这抹艳色便也极为惹眼。
这伤，正是程非晚手上的剑所致。
谢无期带着她见缝插针的出剑，每一招都刺向温然，她就算一边应付其他人的围攻一边应付他们，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受伤。
可她不想伤了程非晚，投鼠忌器，便给谢无期钻空子的机会。
那小丫头自然也想的明白其中利害，紧绷着脸盯着她的伤，眼中满是无措和愧疚。她轻轻朝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然后对她身后的人赞道：“少侠，身手不错。”
她本意是想缓和这种气氛，免得小丫头难堪，她那夫君倒也识趣，顺着台阶下。
“前辈过奖。”
不料小丫头奋力一脚踩在他的脚尖上，趁着他吃痛顺势挣脱了他的怀抱，然后一个转身，反手将染着血的剑刃架在了自家夫君的脖子上，眸光是从未有过的凌厉。
这个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下一瞬，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那个始终伴随在小丫头夫君身边玄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的剑架在了小丫头的脖颈处。
这阵仗，哪里像是一家人？
温然有心上前，却被詹晖攥住手腕，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向一旁，借他们剑的那位姑娘。
原来有人比她更着急。
“你们这是干什么？”
在一旁观战的符卿终于坐不住了，小跑过来对着解西训斥道：“夫君，把剑放下！”
解西没理她，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程非晚，似乎只要她敢动一下，他的剑刃就会见血。
符卿无法，只得偏头劝解：“觅儿，别冲动，刀剑无眼，先放下，莫伤了自己。”
程非晚并未依言收剑，她的瞳孔中映照着的男人，此刻正睨着眼打量身前泛光的剑刃，丝毫没有恐惧之意，甚至颇有些兴奋。
她不顾皮肤上冰凉的胁迫，逐字逐句的重复先前言起那句话：“我说了，适可而止。”
谢无期抬眸，挑了挑眉，笑的张扬。
他的嗓音温沉如水，含着浅浅的笑意，“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夫人何必动怒？”
他抬手捏住剑刃，轻轻往另一边移开。
程非晚不肯收剑，使劲往回拉，与他较劲。
与此同时，她的脖颈上涌出一股热流，刺痛紧随而来。
符卿呼吸一窒，厉声喝道：“觅儿，收剑！”
程非晚双眸泛红，疼出了泪花，却倔强的不肯流下来一滴泪水，脸上嘲讽之色溢于言表。
“你不就是想看我的真面目吗？”她冷声嗤道，“我现在给你看个够，开心吗？”
这话，自然不是跟符卿说的。
旁人听不明白，谢无期却是明明白白，他这么一通闹，可不就是为了逼她揭掉“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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