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盗亦有道费钰青
十几个姑娘的性命？
沈炼一怔。
费钰青和贡品案，难道另有隐情？
“你如实说出此案经过，若有冤屈，我自然会酌情上报知府大人，为你们申冤。”
费钰青听到此话，摇摇头：
“你若不能保证，那我就不能说出实情。”
沈炼暗自皱眉。
拿到黑匣，并不能定费钰青的罪。
只有费钰青招供，贡品案才能结案完成。
“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另有冤情？”沈炼语气冷冽。
费钰青沉默片刻。
抬眼看着沈炼：
“并不是有冤情，而是我若说出真相，就会连累织造坊那十几个姑娘，令她们陷入危险。”
沈炼脸色平静，等待下文。
“你能拿到黑匣，肯定是个有本事的人物！”
费钰青赞叹一句，又道：
“比起衙门里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差，你这人心思缜密，我姑且信你一次，告诉你实情。”
沈炼微微点头。
费钰青突然低语道：
“若是事后你邀功，仍是害了那些姑娘，我脱逃之后，一定饶不了你。”
说着，指了指监牢四周：
“我待在牢中，只是拖时间而已。莫说是你这私牢，即使是知府衙门的大狱，也关不住我。”
沈炼饶有兴致地瞧了瞧费钰青。
此话不假，能够潜入坠羽滩底，水中徒手挖硬坑，安然自若离去。再捱过刑司审讯，拖到无罪释放。
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即使是沈炼自己，也要借助娲妖兽贤之术。
但费钰青的状态显示明明就是‘普通平民’。
这就有些说不通。
沈炼突然就想到一个可能。
一个关于修行者的小秘密，曾听韩通闲聊时提起。
“你是不是吃过一种很特别的果子？”沈炼问。
“咦？”
费钰青一愣，眉头深皱：“你怎么知道？”
沈炼微微一笑。
果然是这个原因。
“你吃了那种奇特的果子之后，时常会遭受身体上的痛苦煎熬。也有一些人，和你一样，但大多熬不过去，因此丧命。”
“在如此处境下，你还牵挂旁人的安危。盗亦有道，我佩服你！”
沈炼的话，让费钰青有些羞涩。
二人这番交谈，终于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两年前，我在水下抓鱼，无意中来到坠羽滩。”
费钰青消除对沈炼的戒心，开始述说。
“我小名青蛇儿，最擅长在林里穿、水里游。听说过坠羽滩的传言，我一时好奇，便在沙滩上睡了一觉，想看看这坠羽滩，能不能把我沉陷。”
“不曾想，我睡到半夜，腰间被硌得生疼。”
“当时我立即惊醒，寻摸一看，发现一只黑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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