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木精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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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孙镜渌的指缝生出《救荒本草》紫云英纹路时，他嗅到了神农血脉里的草木腥气。药碾研磨的决明子突然迸发《南方草木状》里的"媚草"荧光——这是他在青要山开辟百药园的第四十九天，植妖正通过光合裂隙侵蚀现世。

"苍药师！鬼臼在吞食月光！"采药人撞翻晒药笸箩时，捣药的玄霜杵正在石臼跳《桐君采药录》踏歌步。颛孙镜渌抓起半卷《本草衍义》冲出草庐，腰间药秤突然变异成《雷公炮炙论》失传的阴阳戥子，秤星迸射的绿火将石阶烧灼成《山海经》灵草分布图。

后山药圃已成妖植炼狱。那株《酉阳杂俎》记载的"鬼督邮"正啃噬《本草图经》里的夜交藤年轮，每片叶脉都流淌着《草木子》中"血见愁"的暗红汁液。颛孙镜渌抛出药锄斩断藤蔓，《本草蒙筌》的升降浮沉理论突然实体化成青铜药鼎，将妖气禁锢在《履巉岩本草》的阴阳五行阵。

"别用四气！用归经引火！"阿蘅的喊声裹在瘴气里飘摇。少女正踏着《滇南本草》图谱溯溪而来，腕间银锁碎片与陨铁药碾共鸣出《本草品汇精要》失传的毒药相杀术。颛孙镜渌折下黄精根茎刺入妖植，《炮炙大法》里的九蒸九曝技法却在半空扭曲成《岭南录异》里的蛊毒瘴云。

当鬼臼吐出半枚蚀刻《神农本草经》残字的琥珀碎片时，颛孙镜渌的瞳孔突然倒映《证类本草》药性色谱。阿蘅甩出药绳缠住碎片："这是桐君老人炼药时遗失的百草鉴！"

验证本草妖化的代价是荒诞的。次日炮制时，颛孙镜渌的煅药炉突然跳起《汤液本草》里的水火升降舞，砂锅里的六味地黄汤竟吟唱《药性歌括四百味》俚曲。最惊悚的是当某个村妇诉说胸闷时，他开出的柴胡竟变异成《本草乘雅半偈》里的"人面疮"，在患者膻中穴撕咬《黄帝八十一难经》脉象。

"苍先生改行当花匠啦！"猎户的嘲笑声中，颛孙镜渌的脉枕突然萌发《本草原始》里的"骨碎补"孢子。当他把脉时，患者经络竟生长出《滇海虞衡志》里的"见血封喉"藤蔓，银针被汁液腐蚀成《本草纲目》里的金石炼丹杵。

为追查异变，二人夜探武罗神祠。颛孙镜渌踩到《水经注》残页时，整座祭坛突然浮现《镜花缘》里的百花仙子绣像。獬豸石像的瞳孔转动《淮南万毕术》谶语，香火扭曲成《西阳杂俎》里的照妖镜纹路，而他的倒影正在月光下跳《神农祭典》百草傩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