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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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江容景正笑眯眯地站在原地，他一袭淡青色与白相搭的长袍，长发半束，用青玉冠束好，眉眼清俊儒雅，举手投足之间都优雅极了。

若是不去看他身前脚下还跪在地上满身鲜血的江珏是如何一副凄惨狼狈的模样，倒还真应让人称上一句，好一个“谦谦公子”。

赎一没理他，从他进这房子一直到现在，用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倒也足够江容景一路追查到这里了。

至于江容景是如何发觉不对劲的......赎一盯着江珏，似乎在找什么一般，他漫不经心却又莫名笃定地想道。

——怕是早在那件带着血迹的锦衣消失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了吧。

“哥......哥哥。”江珏并未换回本貌，还是江眠那副瘦削病弱的模样，被提着衣领甩在地上后，他有些艰难地伸手去支撑自己，纤细的双臂颤得厉害。

江珏不受控地咳得撕心裂肺，唇畔鲜血淅淅沥沥地点在地上，碎发混着血液凌乱地粘在苍白的脸颊上，清雅白衣也沾染了灰尘，仔细看去，还有鲜血不断从里面渗出。

江珏声音嘶哑地唤了他一声，浑是将自己的狼狈模样不放在心上，还颇有余力地扯了扯唇角，看起来很无奈的模样，“哥哥，我真的打不过他，我现在只是......”

“嗯。”赎一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他，“你没有用那个灯笼吗？”

那灯笼毕竟是用他自己的灵力化成的，如果江珏用了的话，他是可以感觉到的，可他一直没有感觉到江珏用了那灯笼。

赎一垂眸看着模样狼狈凄惨的江珏，神色看起来冷淡又阴郁，黑色的眸中只有困惑和不解。

赎一不理解，就连声音也带着浅淡的困惑。

他不明白。明明都这么惨了，为什么不用？用了至少不会变得这么惨吧？

“唔，理由啊......”江珏笑眯眯地呢喃了一句，他现在全身都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疼痛”这种东西的存在了。

可他笑得却是更加肆意了，他也懒得再去装什么乖巧文静人设了。眉眼不复往日之内敛、无辜，一双与自己原貌极像的含情眸笑得恣意，长眉扬起，看起来极肆意张扬又漫不经心。

江珏从容坐直了身子，说话时尾音总是微微拉长，像是在调笑一般，“或许是因为我不舍得呢？”他笑着，喘息着，声音有些低沉，“毕竟哥哥第一次送我礼物，我不舍的也是应该的吧？”

“......啊？”赎一熟练而敏锐地抓住了最无意义的“重点”。

——那也算礼物吗？

是他对“礼物”这一概念理解得不对吗？

“......”^_^

无人在意的角落，江容景默默地微笑着。

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一瞬之间变得极为潇洒的那个“病弱安静”的小儿子，又抬头看了看身前不远处，那个站在原地默默思考着弱智问题的“温润如玉”的大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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