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茶床上只有一个枕头，现在垫在她脑袋底下。
她爬起来，拍了拍宋清辉的肩膀，道：“抬头。”
宋清辉看她，然后抬起头。
听茶把一半的枕头塞到宋清辉脑袋底下，另一半给自己留着。
她躺了下来，滚了一圈，人滚进了宋清辉怀里，脑袋枕在枕头上。
听茶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和她用的沐浴露无关，淡淡的，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很好闻。
“宋清辉，咱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听茶凑到宋清辉的耳边，说了两个字。
宋清辉睨了她一眼，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你想什么时候？”
“我想就现在。”
“现在不成。”
大夏天两人贴在一起，已经出了一身汗了。宋清辉拿来一旁的扇子，替听茶慢慢地扇着。
听茶有些失落，“那什么时候可以？”
“我不是说过了吗？等你爱你超过爱我的时候，就可以了。”
宋清辉停下手中的扇子，引着听茶的手，去碰她的胸口。
他问：“你现在爱我吗？”
听茶的眼神有些迷茫，她定定地看着宋清辉，清楚地道：“爱的。”
宋清辉接着问：“那你爱你自己吗？”
听茶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现在应该是爱着自己的，但有一段时间，她很不喜欢当时的自己。应该是刚发病那会儿，她觉得她变成了和听南文一样的人，颓废的，疯狂的，沉默地活着，她很讨厌那时候的自己。
“爱。”她说话的时候，带了点不确定。
“那我如果有一天，我说我要和你分开，去和别人结婚，你答应吗？”
听茶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宋清辉有一天会和别人结婚，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流，怎么也克制不住。
她哽咽道：“你要结婚的那个人，很好吗？”
宋清辉点头，“很好。”
“你喜欢她吗？”
“喜欢。”
听茶抓紧心口的衣服，偏过头道：“那你就去和她结婚吧。”
宋清辉闭上眼睛，眼中的怜爱几乎要溢出来，“那你想和我结婚吗？”
听茶埋头在他怀里，像是没听到宋清辉的问话。
宋清辉又问了一遍，听茶才小声地答道：“想的。”
宋清辉揉了揉听茶的脑袋，道：“听茶，我和她结婚之前，还是和你在一块的，如果你不想我和她结婚，你可以和我说不的。”
听茶冒出一个脑袋，“可是你说你喜欢她，而且她也是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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