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知道为何这个怨阵一直都在,因为老人不是阵主,就算被绞千万次,此阵依旧存在。
难怪此阵怨气如此重,也难怪纸人总是能敏锐地发现他们。
阿沅已然恢复原先模样,可一旁的老人却好似被抽离了什么,活生生一个人的形态,变成了枯瘪的干尸。
迟钰见过,也不会忘记,这是被抽去灵骨后的惨状。她似回忆起什么过往,闭上眼仍旧止不住颤栗。
更不用说,初次见到老人死亡场景的阿沅。
阿沅只有今日记忆,所以她无数次被老人藏起,不知自己是纸人,也不知…她的祖母一次又一次地被看不见的‘人’抽离灵骨,反复卷入其中。
她无法接受,撕扯着恢复如初的手臂,一道道血痕出现也不肯停下,哭着道:“为什么祖母会死,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
撕裂沙哑的哭声刺耳无比,随着老人逝去,阿沅的声音逐渐削弱,不待他们问出些什么,最终再次消失。
第三次——
他们这回身处窄窗外躲藏,迟钰来不及解释,赶在纸人出现前,拎住温常和迟渊默契地跳到屋顶上。
如此惊慌下,温常来不及思考为何两人身法了得,方寸的事让他不明所以,只听他惊恐道:“我们……又回来了?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时辰一次比一次提前,每当阿婆逝去的时候,就会回到之前,”迟钰言简意赅,“你先前在仙都可曾在旧书或卷轴中看过类似这些情况的怨阵?”
“未曾见过。”温常如实道,“我平日除了练符就是练剑,不曾去过仙都书阁。”
迟钰有些头疼,她望着四起的线缘,道:“这下不好办了,此阵应当出现很久了,我说得可对?”
温常道:“对,只是一直没仙师愿意来重明镇,我曾听我师姐说过,这里的怨阵曾死过仙师,还是位列仙榜前几的!”
“果然…”迟钰盯着眼前这个刚刚及冠的少年道,“你就是偷跑出来的。”
温常:“……”
他嘴硬道:“这些都不重要,我若是破了此阵,就可进仙榜前三位。”
“名位重要还是性命重要?”迟渊语气冷淡,“你若是选了此道只是为了虚名,那不如老实当个凡人。”
“你!”温常横眉瞪目,却又说不出些什么。
迟钰很是认同,若是只为虚名而成仙立道,途中极易心生邪念。
只是这叫温常的小修士,天生灵骨,心术也正,都说生死显人心,他可是多次挡在他们面前,着实少见。
如此之人,若是被人引出邪念,当真惋惜。
迟钰思索片刻,道:“他只是受你保护,深受感动,关心你才说出此话,你莫要当真。”
迟渊:“……”
“早这般说不就行了,我才不是计较的人。”温常眼神又亮起,撸起袖袍,一道疤痕若隐若现。迟钰微微惊愕,像温常这样被护到如此单纯的人,也能被旁的伤到?
迟渊无语看来,迟钰回过神迎上迟渊蕴着风雪的眸子,心生笑意:“别看我,快寻破解的办法。”
只是这次,怨灵迟迟未出现。
“其实直接绞杀怨灵是最快之法。”温常小声道。
迟钰定定看了他半晌,道:“的确如此,但你未亲手绞杀过怨灵,所以你不知。”
温常:“什么?”
迟钰又道:“若是怨灵过于强大,强行破阵极大会牵扯旁人。”
“而绞杀怨灵后,它最终会以人的形态消散,唯有绞杀者可看到。”
温常猝然僵住,缓缓才道:“那……这与杀…取人性命有何区别?”
迟钰轻声耳语:“对嘛,所以才需要像你这般心软正直的小仙师在必要时刻去度化它们。”
此话一出,温常登时红了脸:“你知道的可真多。”
看着他半分都没怀疑身份的模样,迟钰毫无愧疚继续蒙骗道:“散修结识的人多,知道的自然也多。不过像我这种百无一能的散修,都是从我师兄那里听来的。”
“原来如此,”温常信以为真,“那……我要如何度?”
“这个嘛,”迟钰道,“我听说过,但我忘了。”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迟渊轻抬眼睫,道:“据说心智纯善最适合通灵度化。”
“通灵?”迟钰有些耳熟。
温常瞄了眼迟渊,确认他并无不满,解释道:“这个我知!万物有灵,若想与沟通,需要以血为契,将自身法力引到其物上,可以短暂窥得它的过去,只不过…通灵只有一柱香时长。”
迟钰有些意外,他这一提,那掩在记忆上的术法逐渐清晰。
只是……迟渊这人怎么知道的?她知这青年假书生,可究竟是何人才能涉猎如此广泛?
她缓缓称赞道:“你读的书,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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