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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年前的七秀坊是什么模样,雕梁画栋,绿瓦红墙,芳菲的桃花树沿着石子小路从外坊开到内坊,落英满地,一路飘香,空气里都是甜腻的味道。不少文人墨客多会于此,欣赏七秀坊里或英气十足或柔美婉约的剑舞表演。

那时菡岫年纪尚小,不到上台表演的年纪,只能偷偷地躲在一旁观看。师姐们精湛纯熟的表演精彩绝伦,让她不由得沉沦其中,同那些游客一般连声称道。

然而不过十数年,一切却都变了么?

菡岫站在门庭冷落的七秀坊码头,往年在此搭乘游客的船夫不见了踪迹,岸边浮着几只废旧的小舟,枯枝落叶散落其上,风过,落叶打了个转落在湖面上,荡开一圈一圈微小的涟漪。

物是人非,菡岫站在原地,微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神色恍惚。目光游离在这一片似熟非熟说陌生却也不是那么陌生的地界上,寻觅着记忆中的痕迹……

开船的老伯们离开了,守在码头附近的七秀师姐们也不见了踪迹,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丝毫没有记忆里的繁华鼎盛。似乎随着她的离开,一切都陷入了沉寂,不复往昔生机。

曾经有多么地向往,看到这一幕幕时便有多么地悲伤。破坏荒凉至此,师姐和师叔她们又成了怎样的模样?想到这些,菡岫心底的恐惧更甚,微颤的手向四周摸索,强烈地寻觅来自安安的抚慰,触手一片冰凉,身旁那个总是温暖的位置只余下一片冰冷的空气,伴着地面萧瑟的落叶发出吱呀的轻响。

安安不见了。

一直如坠巨石般难以移动分毫的脚步终于在地面上动了起来,略显凌乱的走势,毫无章法。菡岫的身子如惊动的草木,微微的抖动,沙哑的声音在荒凉的空气里回荡:“安安,安安你在不在?”

寻觅的眼神不放过四周任何一个角落,一路寻着喊着沿着记忆里的道路行进着,枯枝落叶堆满石子路,行走间簌簌响,打乱了长久的沉寂。一个粉色的娇小身影听到响动,循声而来,闯入菡岫的视野里,两人看着对方的衣着,皆是微微一愣。

“你是……太原回来的师姐么?”

少女收回拔出的双剑,迷茫地看着菡岫,受惊的眼神一晃而过,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她的目光清澈而皎洁,直愣愣的洒在菡岫的心里,溅起莹莹点点。

菡岫恢复镇定自若的神情,不想欺骗这个纯洁无暇的小师妹,在她期待的目光里摇了摇头,碰触她的失落与沮丧,到底有些于心不忍。看她这样子怕是在秀坊中等待了许久吧,太原……所以师姐们是去了太原么?菡岫幼年养在秀坊甚少出门,故而对于这个认知外的城市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见解。她看着神色黯淡的小师妹,语音轻柔的道明身份:“虽然我不是太原回来的,不过我也是秀坊中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菡岫,苏雨鸾门下,素颜清丽……”

“师父!”

“阿哈?”

菡岫还没正式介绍完毕,就被少女脱口而出的称呼弄得一脸懵逼,意想中的“小师妹”猛地大步走过来,握紧她的手,水汪汪的眼睛看得菡岫心口一软,推拒的动怎么也无法继续。菡岫只得在小丫头打算更进一步虎扑进怀里的时候猛地打住,“停!”

水润的大眼睛波光流转,莹莹的水光泛起一阵又一阵水雾,似乎只要菡岫再说一句过分的话,那颗悬在眸子里的水珠便要跌落下来,溅起一弯凊泓。

“湿乎乎,你不要我了么,人家家等了你那么久!”

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控诉一般跌落在菡岫心头,如果不是她心知肚明,怕是真以为自己做了这等放养徒弟的缺德事。

可对付孩子也并非她的强项,一时之间,菡岫手脚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安安没找到也就算了,还摊上一个便宜徒弟……她不过是想回家看看,怎地惹出如此多的事端。

“秋儿,秋儿——”爬满藤蔓的灰墙后,紧张的呼唤一声一声,熟悉的音调像极了菡岫记忆里的某人。那人踏着急促的步子,在看见菡岫身前的小女孩时终于卸下了脸上的担忧,她变小跑而来,将小女孩一把揽入怀里,一边安慰一边想要同菡岫道谢。

菡岫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人,一双眼眸中蓄满了水,狼狈地拭去脸上颗颗饱满的水珠,在女人诧异地疑惑里轻唤出那一声隔了十余年的称呼:“大师姐……”

疑惑变诧异,一双眼睛瞪得浑圆,放肆地看着菡岫,企图从她的容貌中窥出熟悉的痕迹。

“师姐,我是岫岫,我是菡岫啊。”

“岫儿……”大师姐搂住秋儿的手微微松开,看着眼前的菡岫,泪蓦地滚出眼眶,是激动,似欢喜。那一声隔了十余年的称呼跨过时光的间隙,穿越时空的阻隔,记忆里她们还在七秀坊里嬉笑玩耍,恍然之间,菡岫已经长大,而当年英姿飒爽的大师姐却已鬓发微白。

被大师姐搂在怀中的秋儿还在挣扎着冲着菡岫叫着一声声“师父”,大师姐叹了口气,唤上有千言万语想说的菡岫,头也不回地往内坊走。

内坊的楼阁不若外坊那边破败,干净整洁的小路一望便知经过细致的打扫,随着大师姐走入一间楼宇,整齐的声音一致的响起,“恭迎大师姐。”

看见大师姐怀中的秋儿,她们一致的松了口气,待看见大师姐身后的菡岫,熟悉的衣着陌生的容貌,个个都一脸惊异。奈何大师姐并打算解释,交待一名弟子将闹腾到睡着的秋儿抱下,她则喊上菡岫到房间小叙。

菡岫心中的疑惑如滚雪球般在这一路上越滚越大,大师姐端坐下,手一挥示意她可以问了。

菡岫早已急不可耐,一句一句问出那些深埋心底的疑问:“大师姐,七秀坊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破败至此?怎么只有你们,师叔她们呢其他师姐们呢?还有那个秋儿,她为什么要叫我师父,我应该没有收过徒弟吧,莫不是你们代我收的?……”

大师姐端起方桌上的茶水,浅尝一口,看着菡岫终于停下问题,这将茶盏放下,“问完了?”

菡岫点头。

“那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我虽不愿重提旧事但你既然好奇我也不好隐瞒。自你走后不久,安史之乱爆发,战火绵延国将不国,乱世烽烟起七秀坊不好独善其身,故而掌门便带着我们大批弟子奔赴长安支援。八年浴血,我们陪着奋勇杀敌的战士们南来北往,尽自己的一份力,终于等到了重拾山河的日子。只是……秋儿的师父死在了战乱里,她师傅的名字与你颇有相似,故而方才……”

菡岫沉重地点下头,她从未想过在她离开的日子里发生了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既然战乱已经结束,那么掌门呢,其他师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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