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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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瑾柔的手指动了动，她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齐太医那张大脸，齐太医见宣瑾柔醒了，连忙让人去通知萧宜竹。

待萧宜竹来时，齐太医才退了出去，萧宜竹跨过门槛，步伐沉稳，又隐隐透露些急切，他坐在床边，望着宣瑾柔：“阿……”瑾。

萧宜竹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复从前，克制住自己眸底浓烈的情绪，淡声道：“皇后，好些没有。”

“好些了。”宣瑾柔并无大碍，很平和地与萧宜竹交流。

然后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宣瑾柔此刻气质孱弱，面色苍白，额角上的红痕格外明显，显然磕得不轻，看上去惨兮兮的，萧宜竹的眸底闪过一丝心疼和愧疚，被宣瑾柔给捕捉到了。

愧疚？萧宜竹为何会感到愧疚？宣瑾柔怀疑萧宜竹让她去散心其实别有用心，指不定为了试探她和司徒奈，好在她并没有和司徒奈表现出亲近。

萧宜竹出声询问：“对于此次的刺杀，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宣瑾柔属实没想到萧宜竹会问她这个问题，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挑眉道，“我躺着看。”

真是倒霉催的，出去散个心都能遇到刺杀。看这样子，刺客没找到她，反倒是萧宜竹的人找到了她。

宣瑾柔经过此番折腾，生出了懈怠之心，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营业，她死鱼一样躺在床上，长而卷的睫毛扑扇扑扇着，眼神放空地盯着屋梁。

萧宜竹看上去只是随口一问，不打算为难宣瑾柔，从床边挪到桌边。

心腹从外边进来，不知向萧宜竹汇报着什么，萧宜竹的眼神变得幽深：“你说，是凌南王的人？”

“他们刀具为凌南王府所制。”

凌南王萧溢，萧宜竹的皇弟，自萧宜竹登位后被封为亲王，退居南方封地，不过萧溢平日里游手好闲，是个不堪大事的花花公子，如今却被告知刺杀之事有萧溢的手笔，未免太过出乎人意料。

萧宜竹若有所思：“看来弄清楚事情始末前，要多加防范。”萧宜竹不是没有经过刺杀，大多是冲着他来的，且每一次都探查不到是何方势力，这次却明晃晃摆在他眼前，可谓蹊跷。

萧宜竹是一点都不避讳在宣瑾柔面前谈论这件事，他和心腹的讨论声传入宣瑾柔的耳中，宣瑾柔留了个心思，凌南王......她倒是没什么记忆画面。

“行了，退下吧。”萧宜竹说，“去把齐太医叫过来。”

听到心腹推门出去的动静，宣瑾柔有些无语，她转头看向萧宜竹：“你到底有完没完？我现在要休息，请你出去，让齐太医也别进来了，你们一起到外面谈。”

她之所以敢这种语气跟萧宜竹说话，完全是看准了萧宜竹不会拿她怎样。

萧宜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盯得宣瑾柔有些发怵，心想：真不愧是皇帝，难怪霸总语录对他没用，看样子都可以抵上十个霸总了。

半晌，萧宜竹才幽幽道：“没完。”

齐太医进屋行完礼后，又和宣瑾柔大眼瞪小眼，他看向萧宜竹：“不知陛下还有何事？”

“皇后看上去好多了。”

萧宜竹只甩出了一句话，齐太医已经开始揣测萧宜竹的用意了，小心翼翼地给出建议：“陛下，娘娘进宫多日，还未和亲人团聚……”

宣瑾柔猛地从床上起身，把齐太医给吓了一跳，宣瑾柔警告他：“我说齐太医，你别到处出馊主意。”

齐太医的话还没说完，萧宜竹倒是领悟了三分，思忖良久。

齐太医义正辞严：“皇后娘娘，这些不是馊主意，这是我和师妹探讨过的最终结果。”

“你哪来的师妹？”宣瑾柔吃惊地看着他。

“我是有师妹，只不过不在这里。”谈起齐太医的师妹，他的眼底有了不一样的光彩，似乎颇为骄傲，“在灵游寺。”

“你师妹在灵游寺？”

齐太医点了点头：“药陀堂。”

宣瑾柔想起了她曾在药陀堂外边观望了一会儿，没进去，却在齐太医的口中听到，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

宣瑾柔嘀咕道：“早知道进去看一眼了。”

“娘娘受了惊吓，还是要多加休息。”齐太医道。

宣瑾柔点头：“是的，你们可以离开了。”

“这……”齐太医看了萧宜竹一眼。

萧宜竹沉默了一会儿：“走。”

宣瑾柔看着他们离开，才重新躺在床上，阖上双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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