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斌此时真是有苦说不出，他知道自己被小坂正雄给忽悠了。
前几天，当他听到董掌柜说郭宝在银行有一批字画，而且还是唐朝上官婉儿的作品时，不由得欣喜若狂。
他打电话给小坂正雄，咨询上官婉儿作品的价格。小坂正雄过后回话说，上官婉儿的作品每幅价值在二十万大洋左右，而且还保证说有多少就收多少。
他听到这个回复，立时心里有了底气。
他心想，这些字画是京城银行的抵押品，抵押价值每幅在十万大洋，应该是上官婉儿的作品无疑。
又因为之前收购郭宝的金砖让他大赚了一把，此时他更加确信，这些字画一定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程文斌很狡猾，想绕过董掌柜独自拿下这批字画。
他派人到银行去买字画，谁知银行里的人也不含糊，卖出的价格竟然在每幅十三万五千大洋，比董掌柜说得十二万五千大洋的价格高出了整整一万大洋。
银行里的人态度很是坚决，无论程文斌派出的人怎么砍价，就是不降低价格出售。
他不知，董掌柜之前找过李奇帮忙，银行看在李奇的面子上，价格做了调整，每幅字画售价十二万大洋。董掌柜每幅字画加了五千大洋的差价，算是自己的利润。
无奈之下，程文斌只得找董掌柜出面去买那些字画。这次他彻底相信这些字画确实是真品，否则银行里的人也不会那么得较真。
他有了信心，自然也大方了起来，一出手就给了董掌柜四百万大洋的预付款，比之前的总价款多了十几万大洋。
这几天，程文斌确实找过别的买家，但那些买家也是如小坂正雄所说，不能确定这些字画就是上官婉儿的作品。他们给出的价格很低，每幅一万大洋。
程文斌后悔至极，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小坂正雄身上。
谁知今天字画拿来了，却是这么一种情况。
程文斌急切间，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事情。
“哦，小坂先生，我这里有银行出售这些字画的证明，还有古玩协会对这些字画的鉴定书。”
说着话，程文斌从文件包里拿出几页纸递给小坂正雄。
小坂正雄仔细地看了起来，不多时便抬起头，将那几页纸递给横川健。
横川健看了几眼那两份文件，笑道：“银行的出售证明不足为据，他们也有打眼的时候。至于你们中国古玩协会的鉴定，我们只做参考，不能作为唯一判定的标准。嗯，可以适当给你提高一下价格，一幅字画就按三万五千大洋结算吧。”
程文斌闻言已经有些要崩溃的感觉。按照横川健说的价格，自己每幅字画要赔上接近十万大洋，三十一幅字画就是接近三百万大洋。这么大的亏损，简直就是再挖他的肉啊！
小坂正雄也说道：“哈哈，程公子，你也够黑的啊，银行卖给你一幅十二万大洋，你却卖给我二十万大洋。”
程文斌闻言更是尴尬至极，没有想到急切之间，自己竟然把底牌透露给了小坂正雄。
郭宝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乐得不行。程文斌吃了哑巴亏，也是咎由自取，谁让他与东洋人搅在一起呢。
这时，程文斌忽然又说道：“哦，我想起来了，这些字画本来是郭宝的东西，放在银行抵押贷款的。大概是他盗墓得来的赃物，应该就是上官婉儿的真迹。”
程文斌真是狗急了跳墙，竟然把郭宝也搬了出来。
小坂正雄听到郭宝的名字，不由得两眼放光。
小坂正雄说道：“嗯，这个郭宝倒是有些来头，他的东西应该还算靠谱。哎呀，程公子你怎么不早说呀。”
程文斌闻言，心里这个气呀。
哦，郭宝的东西靠谱，难道我的东西就不靠谱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郭宝在外面闻言却是乐得不行，对小坂正雄连挑大拇指。
小坂正雄说完，看看横川健，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横川健清了清嗓子，说道：“唉，这些字画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上官婉儿的作品，但这是唐朝的东西已经确定无疑，一幅字画最高也就是五万大洋的价格，再多却是不行了。”
程文斌闻言咧了咧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小坂正雄此时头一抬，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也罢，这次怨我说得不够明白。我愿意多承担一部分损失，就按一幅字画六万大洋结算吧。程公子，你看怎么样啊？”
程文斌本以为小坂正雄能多给一点，谁知竟然只给了六万大洋，这个价格与自己的成本价还差着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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