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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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易水气冲冲地回到城北院内。
“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稀罕给他做王妃？”从成婚开始她有说过一次不好，抱怨过一次么，要不是回不到原来的地方，她会忍气吞声怎么久？就算是个皮球也该炸了。
积攒了长久的怨气，一股脑儿的发泄完，不是锤枕头就是砸被子。本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就难受，以为遇到一个对她还不错的夫君，没想到也是让人糟心的，果然是封建的古代，什么地位，什么荣誉她才不稀罕，一个破王妃位置有什么好的，还来她面前炫耀。
姜易水趴在枕头上大哭，泪水哭湿一片。屋内动静太大，小荷想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刚走到门口便止在原地。看夫人伤心那样，自己心里也难受，每回从外面回来总少不了哭一顿，第二天又恢复一脸没事人的样子，不过发泄一下总比憋在心要好得多。
张成生原本是想路过街西看一眼有没有合适的宅子，偶然遇到姜易水，她红着双眼快速地跑进府里，总感觉她是遇到了什么事，可身子站在门前像尊雕像似的，一动也动不了。
昨天点题过自己了，还是别打扰了吧。
“客官，你终于来了，刚刚正与你商量价格，你怎么突然就走了？你看看我们这里的宅子，你看上那间?价钱好说。”掌柜把图册递给张成生看。
张成生接过图册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离..西边那个宅子近一些的？”
掌柜一时间未反应过来，“什么？那里？”
“离西边宅子近些的。”
“肯定有，不过那里地方偏，白天不见日头，晚间不见月亮的。”
“无妨，多少银两？”
掌柜摇摇头，“客官，哪里的房子一直不好出，你要是真心喜欢，十两这宅子就给你了。”
张成生犹豫许久，放下银钱，拿走钥匙，走了出去
今日没带工具，宅子常年无人，一开门就有股腐朽味道。
对面走过街区就是姜易水住得地方，今天真是脑抽了，一冲动就找到租侩买下了这里。
张成生鼓起勇气，在门前敲了几声，不久后听见几声脚步，小荷疑问道：“张大人？”
他点头低声问道：“请问，夫人在吗？”
“夫人...”小荷迟疑一番，看这位张大人的样子，像是要商议什么事，但她家小姐现在估计心情不太好。
“今天，恐怕不太行，夫人现在估计歇息了。”
张成生有些失望“那..好吧。”
他叹气一声，正欲抬脚要走，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
“我还没有歇息，张大人若是有什么事，进屋里坐会儿吧。”她脸色苍白，双眼红肿，脸上还有泪痕。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成生递给小荷新买的干果，便跟着前面人的脚步走进去。
姜易水伸手抹干眼上的泪珠，“张大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无事”
“无事？”
他该不该说自己搬到了她的对面，手心捏出手汗，这样会不会太过明显，让别人以为自己有所企图，情不自禁有些紧张道：“其...其实，也有事，但..但不重要。”
姜易水觉得他有些奇怪，问道：“什么事情？”
“我...我买了间房子，在对面。”
姜易水一怔，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就..这个事吗？”
“当然不是！”
原来是他想多了，一些心思未被看穿，不知该是高兴还是难过，“今日，你心情不太好，要不要随我出去散散心？”
姜易水摇摇头，“不了，这里到处都是房屋，还有人，有什么好看的，我现在哪里也不想去。”
“跟我走就是了，哪个地方你一定很喜欢。”
他说得自信，让人忍不住好奇，“好啊！”
姜易水头发梳了起来，挑了身男袍。
张成生叹气道：“我让你打扮好看一些，你怎么穿成这样。”
“上次在街头闹事，不少人都认识这张脸。”
“上次街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张成生点了点头，有称赞道：“不过很意外，你当时怎么敢惹王荃，他可是连大理寺都要避让三分。”
姜易水对这种'街头霸王'嗤之以鼻，不过仗着自己家有钱有势，欺男霸女的主儿而已，虽然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这种人收拾回本性，但最讨厌这种人，别人称他一句接头霸王，就沾沾自喜以为是什么天大荣誉似得。
那天情况凶险，若是没有田妈在，恐怕她们母女阴阳两隔，田妈没了家人连恩情都不知如何报答她。
“没想到平时秉公执法的大理寺，也害怕王荃，看来这世道，百姓越想为自己讨回公道也是难上加难。”
张成生苦笑道：“是啊，他们这群人肆意妄为惯了，即使在七皇子眼皮子底下也能包庇，可见背后靠山多高。”
姜易水一听他提七皇子头都大了，烦躁道：“今天出来玩，别提旁的人了，免得坏了心情。”
张成生有些意外，难道夫妻两人吵架了？不过在官场上混了如此多年，眼力见倒是一流，可以说他没有能力，但从未有人否认说他没有眼力见力见儿，不该问的不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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