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赎罪——水灵根的剥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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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的情况不是特别妙。一般来说，被血金皓石击伤的伤口，本就很难愈合。但是如果配合水灵根加上专门止血的丹药，也不是治不好。
然而坏就坏在，孟昭一没有水灵根，二是，她的伤口就在胸口，击中心脏。
要活过来，难上加难。
夏疏和甘华忙碌了五六日，都没能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尉闲踏入院门。
夏疏抬眸看他：“那孩子……还在门口？”
尉闲用鼻子出气，显然是十分不满：“我管他作甚，他又不是我徒弟。”
夏疏叹了口气：“到底你也是教过他课程的。”
尉闲理了理衣摆，坐到了床边：“今日她情况如何？”
“还是不太稳定。莫向野已经回了沙漠，据他所说，他家中有一味奇药，可以用于止血，他已经匆匆赶去。”甘华帮孟昭理了理头发：“两个孩子之前那么要好，怎么会到如此境地？中间应该有什么误会吧？”
“有误会又如何？”尉闲脸上戾气很重：“有误会他就可以往孟昭胸口捅一刀？”
夏疏看他过激的反应，轻笑了一声：“那那南山主作为亲生父亲还不认孟昭呢，还让那假货带着南屿的兵力来绞杀你徒弟呢，你怎么不对他发发火？他被孟昭的亲生父亲骗了，他有什么错？再说了，尉闲师尊，你是从来没谈过恋爱吧。”
尉闲哼了一声：“那南山主老子忍了很久了，你看我踏不踏平他南屿就完事了。”对谈没谈过恋爱的话题绝口不提。
看到尉闲的反应，夏疏有些了然：“越是在意的人，如果被恶意模仿，恨意就越深。如果不是在意孟昭，他又怎么会给自己认为是冒牌货的人捅上一刀？”
“那他认不出来孟昭，不是他的问题？”尉闲梗着脖子道。
“换言之，如果是你，在当时的情况，你认得出来？”甘华看向他，有些不理解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固执和坚持，“再加上，南山主那边。”甘华没把话说完。
尉闲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南山主纵容包庇魔物已成事实，甚至还欺骗了刚从海外回来，对此一无所知的喻初宁。
他哪里能想到她的父亲都不认她呢？
“听说，那镯子是他们的定情信物，那日，阿昭没有带上。”甘华叹了口气，“也是阴差阳错。”
尉闲没有回答，其实他也没有把握认出来。特别是，如果定情信物没有出现在她的手腕上，换做是他，也会多想。
到现在，喻初宁就跪在天虞山门口，跪了整整五日，就想进来看一眼孟昭的情况。但是尉闲下了死令，绝不能放他进来。
巫封和轩辕朝道一齐走了进来：“丫头今日醒了吗？”得到了夏疏摇头的反馈。
“那尉闲是不是又在这里？”
夏疏点了点头。指了指里面坐在床头的尉闲，轻声道：“还别扭着呢。”
轩辕朝道性子直，当下就说：“我说，罚到现在也就算了。老头我当时也气的不行。小孟昭当时不是去看热闹吗？怎么就出了阵去。我赶到的时候，看到她倒在血泊里，亥存那小子还没了，我还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但现在那小子也受了苦了，而且又是上当受骗了，他之前也不知情啊。放他进来吧，我瞅着他的模样，你再不让他见一眼孟昭，他得疯过去了。他找那个破簪子，都找了五六日了，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地找。尊严都不要了，你说他不在意孟昭，怎么可能？”
巫封拍了拍尉闲的肩膀：“我知道，孟昭是你最在意的徒弟。她受了委屈，你想帮她出气。但是初宁真的不是个坏孩子，我都问清楚了。他把自己父母给的遗物——那个镯子当定情信物给了孟昭，孟昭一直戴在手上。偏偏孟昭见他那日，由于山外还有那个魔物和南屿的将士在，为了那些黑暗碎片的安全起见，把镯子摘了下来给你保管了。但他可能觉得真的孟昭不会摘下他送的镯子……再加上孟昭的亲爹和百旺一起骗了他，诶……”
尉闲沉默着。
轩辕朝道知道他默认就算是同意了。
“那我就让那孩子洗漱洗漱进山了？”夏疏接到暗示，连忙就想去接自己的弟子。
“一点诚心没有，进山还要洗漱。先说好，他进来了，也不代表原谅他了，一切都等孟昭醒了再说，她自己决定。”尉闲微撇了嘴。
“那是自然。不过你是没见到他的样子，所以不心疼。”轩辕朝道拉了把尉闲：“来，你跟我到山门外来看看。最早的时候，老头我刚开始也气得不行，后来又出去跺了他一脚呢。现在谁看了不心疼，又不是铁石心肠。”
这天尉闲终于把狼狈不堪的喻初宁放了进来。
孟昭一共晕了十日。
这十日她在虚无中晃荡，心脏中的那一下，让她在游荡中都充满悲伤。
她不想留在这个世界了。
对家人，对南山，对喻初宁的失望，让孟昭想离开，回到自己的星际时代了。只是有一道慈祥的声音拦住了她的去路：“孩子，你还不能走。”
“为什么？”孟昭问他。
“这个世界，只有你可以拯救了。”
“但是我不想救了。难道不行吗？”
那声音哈哈笑了两下，也不生气，依旧温和地道：“当然可以。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只是你想想，你放弃了这个世界，之后你的师尊，你的同伴朋友，整个天虞山，都会受到灭世诅咒的影响。”
“我不接受道德绑架。”
“道德绑架？没有，我只是给你陈述即将发生的事实。你来自异世，在你未过来这个世界之前，平行时空的同一个世界，已经毁灭了无数次。天道也选择过其他的救世者，只是他们都没有成功。你投生在我的后代身上，我希望你在这个世界也能过得好。不仅仅是对你寄予期望，而是，这也是你最后能生活的地方了。孩子，你原来世界的生命已经没有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你是？”听到他说的她个人的部分确实是事实，孟昭找寻那道声音的来源，但是遍寻不到。她所在的地方一片虚无，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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