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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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废话，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说书先生刚来了一出开场白，台下就有急不可耐的糙汉，大声喊了出来。

应爽倒也乐见这一幕，就只是抿了口酒，并没有言语。

“得，既然这位爷想早些知道，那可就得用上这个了。”

说书人呲着个牙花，手指互相搓了搓。

虽说台下响起一阵嘘声，但银钱铜板，倒着实扔上去不少。

说书先生也不恼，乐呵呵收拢起财物，伴随着惊堂木一声脆响，他再度开口道。

“昨天夜里，诸君玩乐之时，可曾注意城西景象？”

暴雨交加，时而伴有几声雷动？

听着说书先生的言语，应爽脑海中，也再度涌起了回忆。

可从对方口中，他却听到了不一样的说辞。

“不瞒诸位，昨夜我与家妻玩闹，半夜扶墙而出，准备方便方便时，恰好看到血月蔽空，怕是不久之后，咱们这陪都就会遭逢大变啊。”

血月？

就算昨天夜里碍于暴雨，天上的月亮不算明显，可应爽记得很清楚，当时的月色绝对与平常没有两样。

更何况，自子时起，他就一直在城中游荡，起码到丑时才回到了衙门，就算眼前这位说书先生那方面再强，也不至于那么久才是。

怎么从说书先生的嘴里，就变成了血月蔽空？

一时间，应爽心头生出诸多杂念。

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察觉到了一束目光。

循着感觉，他抬头望去，正巧与说书人对视在了一处，对方的眼神，与昨天夜里那个怪物，并无二致！

恍神之际，说书人的眼神再变，已恢复成谈笑时的温煦模样。

转变之快，甚至让应爽都有些迷茫，刚才那份感觉，到底是不是错觉。

握着腰牌转了转，应爽刚想开口，茶馆门口处，已然多了一队人马。

“谁是应爽？”

茶馆中刚刚被说书人撩拨起的热闹，再度熄灭。

背着众人，应爽搓了搓脸，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肖百户，您怎么来了？”

“少说废话，我问你，昨夜你在哪儿？”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应爽心里不爽，面上倒是没有露出来。

身为锦衣卫最底层的一员，只想混口饭吃的他，哪敢招惹眼前这位七品官。

依旧是那幅谄媚的笑容，应爽朝无人的角落走了两步。

“昨夜司里派我们出去搜查采花贼，我也出去跑了一宿，这不才得了空隙，来此喝杯茶水。”

“这么说，从昨夜巡街开始，你就一直没有回过司里？”

“没有没有，我这不正想着喝口茶水，就回去报备呢。”

听话听音。

百户这么一说，应爽也就猜到了个大概。

显然，在他喝茶这么一会儿功夫，衙门里又出事了。

瞬间权衡利弊过后，才有了这么个回答。

哪怕被罚**，也比莫名其妙背上什么案子来的好。

顶着百户那上下打量的目光，应爽绷直身子，摆出了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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