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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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简突然失踪了。

原本季连笙约他下午在竹林里，教习他新的功法的，可是等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出现。

找寻了许久，季连笙终于在离墨云山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找到了他，彼时正有两个黑衣人正拿剑要置他于死地。

季连笙见状连忙提剑而上，他们过了两招，然而黑衣人并没有和他缠斗的意思，见他来了，倒是很快就撤离了。

“少主，他……他们是谁？”只简浑身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喘了口粗气，浑身还在发抖，问道，“为什么他们要杀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季连笙蹲下身，从怀里拿出伤药，替只简敷上，见他气息均匀了才问道，“只简，你验过天赋石了吗？”

神殿的规矩，一般嫡出的世家子弟满月就可以验证天赋，而这些旁支的，稍微宽松一些。不过，最迟也不会超过八岁。

“天赋石？”只简表情懵懂，他愣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昨日吴宏的确让我将手放在了一块石头上，少主，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天赋石？我放上去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以为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果然，季连笙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然而面对只简惊慌失措的脸，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让他这几日跟在他身边，不要随意外出。

这夜的事情过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期间，爷爷季薄找季连笙说了一会儿话，但不过是问他修为的问题，并不涉及其他。

然而当他回去后，只简再次不见了。

季连笙毫不犹豫地往墨云山走去，果然见到两个黑衣人拽着只简，将他的头往火炉上撞，只简头破血流，拼命哭喊着。

季连笙再次提剑上前，这一次，黑衣人没有反抗，而是直接跪了下来。

“少主，这是被诅咒的人，理应被诛杀。”其中一个黑衣人俯首道，“恕属下直言，少主应当亲自杀了他，才能衬得上你的身份。”

衬得上他的身份？季连笙闻言冷笑一声，若是以前他们干这档子事还记得要避开他，此刻却是丝毫不避讳了，甚至他们还笑着，喊着要拉他入伙。

季连笙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他执剑将只简护在身后，然后朝这两个黑衣人冷冷喝道，“滚！”

“少主，你护不住他的，即使护住了，还有成千上万个他，你护得过来嘛！”黑衣人没有退缩，依旧说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护住你的一世荣光！”

季连笙猛地上前，将剑放在了黑衣人的脖颈上，因为用力剑刃割出了一丝鲜血，他说道，“这是我的事，再不走，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了。”

感受到生命的威胁，黑衣人倒是识趣地闭上了嘴，然后麻利地离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季连笙只觉心中悲苦万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爷爷的意思，若是要走那条路，他自然不能再做爷爷的孙子了……

“少……少主……”只简在焦黑的土地上苟延残喘，他喃喃自语，表情迷茫，甚至有些呆滞。

季连笙暗道一声不妙，立刻将丹药塞入只简的口中，然而这丹药只能止血，只简的头部明显是被人撞击多次，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有变痴呆的危险。

季连笙连忙背起只简，朝外奔去，“只简，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

而呆滞了许久的只简，此刻却像是清醒了几分，他说道，“少主，把我放下吧。我知道自己没有天赋，活着也只是累赘，少主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没必要为我这样……少主，放下吧，这样至少你会活得轻松点……”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砸在季连笙脸上，他并不觉得疼痛，然而只简的话却让他感到撕心裂肺，

“不……不是这样的……真相就是真相，迟早会有揭开的一天……”

“少主……”只简的手死死抓着季连笙的肩膀，他突然感觉好难过，如果可以，他宁愿死在刚才的火炉之中，可是……只简的眼皮越来越沉，逐渐失去了意识……

*

时间眨眼过去了大半个月，第二日便是神殿请出天赋石的日子，季连笙如往常一般去见爷爷季薄。

季薄坐在高位上，早已不见半年前的老态，反而精神矍铄，周围站着两个侍女，替他扇着扇子。

“爷爷。”季连笙站在了屋子的正中央，他以前从未觉得这里空荡，此刻却有些晃了神。

“连笙，这么久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季薄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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