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涌动着向后退去,一道道青光闪到晏晗面前,晏晗看都不看,随手挥掉。
贺兰今跟着晏晗在密林中高高低低的穿梭,见状,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公子迟早能找到我们的。”
晏晗头也不回,他之前经常来江南玩,对东南这块地比贺兰今熟悉多了,如今带着她,边走,边道:“是,所以我们要换个落脚之地,方才我在想我们去哪里好,现如今,我知道了。”
贺兰今歪头看他,晏晗伸出一只手扯住她的袖子,两人在一块空地上停了。
晏晗迅速在地上画起传送门,贺兰今站在一旁瞧着周围的动静,低眸看着他歪歪斜斜的白玉冠,问道:“去哪?”
晏晗手下不停,转瞬就画好了,他站起身来,朝贺兰今伸出手,开口道:“玄天宗。”
贺兰今眨了一下眼,轻轻把手覆在他手上。
两人方才逃跑速度过快,此时手掌心都是温热的,覆在一起,手心连接处便微微泛起潮湿。
*
玄天宗立在北边,以黑色调为主,比起水镜宫的华丽和明月阁的辉煌,别有一番端庄滋味。
晏晗带着贺兰今走了侧门,尽量沿着小道走,来到他自己的房间。
他给贺兰今烧了一壶开水,吩咐道:“茶叶在柜子里,喏,就那些,你看你喝什么自己拿,杯子都是干净的,你随意,我先去换个衣服,然后和兄长说一声。”
说着,匆匆进了里间。
待他出来时,已换上了一身干练的皂衣,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进白玉冠里。
晏晗道:“你先不要抛头露面了,想吃什么,我……”他说着,瞥向桌子,看到滚滚冒着白烟的水壶,和八仙桌旁怔怔坐着的贺兰今。
她眉眼低垂,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看着桌上的什么东西。
晏晗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她好像在看水壶上刻着的“玄”字。
晏晗:“贺兰?”
贺兰今猛地回神,朝他抱歉一笑:“我知道了,你去吧。”
晏晗问道:“你在想什么?”
贺兰今笑了一下,伸个懒腰,懒声道:“想往事。”
晏晗不明所以,但也不再多问,又叮嘱贺兰今两句,告诉她自己马上回来,就离开了。
贺兰今看着他将门闭上,这才起身随意拿壶茶叶,泡上一杯茶水。她把茶杯举到嘴边,白烟袅袅飘起,氤氲她的眼睫。
她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容,玄天宗,真是好久不见。
她当年为了报仇,拜师求学,十五年来没有一天懈怠,结果最后仇没报成,反倒自己走火入魔,沦为妖族。
如今两百多年过去,沧海桑田,早已物是人非,再调查当年自己走火入魔的真相已经没有意义,不过,有一样东西,她还是需要拿走的。
如今敌暗我明,对方实力、目的皆不清楚,若是他想毁灭天下什么的,覆巢之下无完卵,晏晗说的对,她不能没有武器。
贺兰今撩起眼皮看杯底的茶渣,雾蒙蒙的,看不很清楚,白烟往她眼里飘,痒痒的。
她喃喃吐出三个字:“星月剑。”
*
“让她离开。”一道低沉的声音划破寂静,晏瑾负手而立,背对着晏晗,看着面前那占据大半面墙的舆图。
“兄长?”晏晗似乎没料到晏瑾会给出这种答复,愣了一下,随即上前,双手撑在桌子上,隔着一道桌子看着兄长那宽厚的背影,急急道:“现在不是该论人妖之别的时候,兄长,此人挑起两族矛盾,目的不明,他才是那个最危险的人物啊!”
晏瑾缓缓转身,看向晏晗,巨大的舆图在他身后发出微弱的光芒。
晏晗:“兄长?”
晏瑾比晏晗年长八岁,虽然二人下半张脸有些相似,气质却全然不同。
多年来坐在宗主位置上,已经让晏瑾学会了不苟言笑,和晏晗平日里的的眉眼温和,嘴角上挑全然不同,晏瑾嘴角时常抿着,眉头中间有几道皱纹。
晏瑾别开视线,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玄天宗还轮不到你做主。”
兄弟二人关系一向甚好,凡事有商有量。长兄如父,晏瑾这些年来对晏晗的教导与照顾,当真如父亲一般。
如今见晏瑾给出这样的答案,晏晗的心像是被捏住了一般,他声音微滞,还是道:“……兄长?”
晏瑾仿佛不想再看到他一般,挥挥手让他离开,自己又转过身去看舆图。
晏晗微涩的嗓音传来:“兄长你……你有事情瞒着我,是何事?”
晏瑾头也不回:“你想多了。”
晏晗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多年来一直是晏瑾操持着玄天宗,兄弟俩相依为命,也正是因为这样,两人都非常了解彼此。
晏晗心里油然而出很不好的感觉,他轻轻吸了一口气,道:“你骗我了,你对我说谎话的时候,从来都不看我。到底是何事,说出来,我替你分担。”
晏瑾冷冷地道:“没有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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