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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说完狠话,扭头不看他,齐三硬把她脸掰过来:“你……我就不堪到你宁愿请死都不妥协?还是说你不想做妾室,再嫁要找个能让你当正房的?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不爱眼前的富贵,反而要那没影的虚名,你回家嫁个种地的,他能给你什么?你跟我说说,他到底能给你什么!”
月娘不想掉泪示弱,双目睁得通红:“我爹娘是种地的,祖父母,外祖父母,兄弟妹妹,我自己,都是种地的,种田当然苦,累死累活,也就是吃饱穿暖而已,谁不想锦衣玉食?
我爹娘,也望家里子女成龙成凤,但我大哥小弟都不是念书的料,没钱没门路让他们做什么别的营生,唯有种地。我擅刺绣,能赚钱,但赚得不多,我小妹不仅会织布,还会修织布机,手艺在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但她嫁了人,没法子进城摸更大的织布机,学更精细的手艺。
一家子费了许多气力,但似乎皆是徒劳,对么?可我从小到大,遇到最坏的人,也就是我之前的公婆,可他们没有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敢和他们对骂,能离开,从此不受他家辖制。
绣一条帕子,赚几十文,在柳家一月,工钱一两银子,攒上许多年都不够你一顿酒钱,但那些是我凭本事赚来的,不用低三下四,不用出卖身子,做不来可以不接,不合适尚能辞工。
但你呢?我有得选么?我走得脱么?我可不是非要再嫁不可,纵嫁了农夫,好歹还是个人,给你做妾,现在只跪你一个,日后主母进门,便是两个,你说的那侯府,里头叫得上名姓的哪个不是我的主子?
我家要是穷得揭不开锅,把我卖了来,我倒也认了,但我是怎么来的?我只是路过,怎么能一辈子回不了家?怎么能,有家都回不得!”
月娘气急,到底还是哭了,齐三一面心疼,一面又觉得同她如何都讲不通,若她回去了还愿意回来,他何苦落她埋怨。他自认从未存了折辱她的心,为何始终叫她觉得两人不是相好,而是逼迫?
他也进了死胡同,见她泣不成声又实在心软:“可是柳大的事吓着你了?我不说万分懂你,怎么也有十分了,真到那种境地,你定是要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绝不会单干傻事,我更不是柳大,敢做不敢当,所以你怎么也不会同那丫鬟一般,凄凉收场。
月儿,你的话我会思量,我的话,你也好好想一想,莫要一时拧了性子,咱们……咱们没到那地步。”
月娘无力阖目:“我乏了,你滚出去。”
齐三却笑着俯身亲亲她脸颊:“瞧,你这般说话,我也不恼,还不知我的心么?”
月娘不再理睬他,齐三起身还帮她掖紧了被子,而后颇有些无奈地又去了书房。
齐叔寒有头疼病,从前只知亲近女子是解药,这还是头一回因为女人头疼烦恼,照他往先的性子,谁惹他不痛快,定要百倍千倍报复回去的,但想到月娘,总觉短了份硬气,怕真把她吓坏了,做出决绝之事。
吴东见三爷去而复返,一人呆坐着愣神,趁换炭盆进来问话:“三爷,柳家来的人已打发走了,您中午在哪用饭?”
齐三没什么心情吃喝:“你去小楼问一趟。”
两边离得近,吴东很快跑了来回:“爷,那边说月娘子身上不舒坦,中午不用饭。”他看了看三爷脸色,“小的多嘴问一句,您和月娘子消停了一阵,怎么又起了龃龉?”
齐三倒不生气,他们成日伺候左右,难免知晓:“你若放不出好话,仔细爷拿你撒气。”
吴东笑回:“月娘子一向和煦亲善,今日心里不舒坦,大抵不是为着出不了门,第一是您说好的话又不算了,其次嘛,刘相公今儿来,往里去了却未见礼,说的那些话,叫咱们听着都有些不妥,怪寒心的,何况月娘子呢。
不过到底不知者不怪,刘相公不晓得您心里看重娘子,就像从前厨房的人,许多话您不说,光凭揣测,难免会错意不是。”
“我同她推心置腹,她总也听不进去。”
“爷的脾气,您说是和月娘子推心置腹,总还是侯府公子三爷您自个儿的秉性,您若真的丢不开手,何妨为娘子俯一俯身呢。”
齐三竟然觉得他的话颇有几分道理:“要不是知道她的性子,我定要疑心你收了她的银子。”
吴东知道三爷听进去了:“小的是俗人,盼着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
暮色四合,刘芹领着人抱了一坛酒来:“知秋,单这一坛可费了我好些口舌,你快说与我听听,是要请客还是送礼?”
齐三看人拆了泥封,亲自揭开嗅了一嗅,他是个能做酒先生的,一闻便知深浅:“甚好,甚好,淡雅幽浮,且有木香窖香,果然好酒!”
刘芹凑近又问:“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齐三含笑:“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
“莫非真要独酌?”
“西风紧,你知我病症。”
刘芹这才一副了然,不再追问,齐三唤吴东送他,暗里又交给吴东一封银子,嘱咐他出门后再给刘芹:“如果刘相公推拒,便说三爷八字硬,吃药若不付药钱,好得慢。”
这边齐三命厨房整治几个月娘爱吃的菜,在怡静堂摆了一桌,他亲自筛好酒,而后去小楼唤月娘起来吃饭。
月娘在楼上睡了一天,本意把今日躲过去,没成想临要上灯,齐三又来歪缠:“不饿,不吃。”
“置气归置气,你莫饿坏了身子,我都听你腹中叫来,不是饿了,难不成揣了我的娃娃?”
月娘挣起身:“放狗屁!你再瞎嚼,我咒你短命烂嘴!”
齐三趁机帮她套袄子:“更该吃饱喝足,不然哪有力气咒我?”
潦潦草草裹好了衣裳,齐三抱起月娘往外走,瞧着是要一路把她抱到怡静堂去,月娘不肯,又踢又打地闹着下地,齐三假意唬她,站在楼梯边沿,高高抛了一下:“再闹就扔你下去,早先怎么扔爷腰带来着。”
月娘怕高,被他这么一抛,便不敢乱动,冷着脸由他抱进那边院里。
齐三屋里烧着地龙,八仙桌上还有一个热锅子,月娘闻到饭菜香,肚里越发饥馁,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拿起筷子就吃,谁的脸色也不瞧,什么礼数都不顾。
“这就对了,凭他什么事,吃饱第一要紧。慢些,别噎着。”
月娘一言不发,目不斜视,专心吃饭,齐三给她布菜斟酒也不推让,觉得杯里不知是茶是酒的甜水好喝,就自己伸手拿过壶来续上,齐三见她喜欢喝,都不必劝,心里自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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