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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下得又密又快,等到文喜回家,已然变成雪人。
她轻轻关上房间门,扫落身上的雪,地面上融化的雪水用抹布蘸去。忙完后,她放置假期的作业,随着试卷飘在桌面的,唯有一封染了水的信。
赵悬先前打岔,这封信没了归处,随着她回了家。
翌日,文喜是在吵闹声中惊醒的。
文瑞真在客厅破口大骂,张乐山在一旁好言相劝。
文瑞真拍了拍自己的膝盖,一脸厌弃:“养了十几年,养出一个这样的玩意儿。好好的人不学好,学什么谈恋爱搞对象,也没说把自己的学习搞好,一天天的,情书也造了,我看哪天就直接等女婿上门了!”
文喜听到的声音断断续续,勉强能听见一些“情书”“谈恋爱”的字眼。她当即从床榻上翻身起来,在看见桌面上空空如也时,立马反应过来,“情书”不知为何从书桌上跑到了文瑞真的手上。
打开门冲出去,文瑞真絮絮叨叨的声音断了一瞬。粗略扫过去,张乐山在一旁宽慰,文乐却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文瑞真的言语看起来无法影响他分毫。
眼神落在文乐身上,对方回视一个洋洋自得的神情,晃动着脑袋吐出半截舌头作怪。
视线对上那刹那,文喜心底升起一阵恶寒。
辩论赛上,性善论性恶论是盘旋的迷宫,谁也无法界定谁对谁错。而在这里,文喜却只浮现了一个词——“性恶论”。
似乎是从出生就开始的针对,更或者是文瑞真百般溺爱。
文乐那双纯粹年纪不该有的眼神就像淹没鼻腔的水,文喜嘴巴张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大秀才睡醒了啊。”文瑞真将信纸轻飘飘地仍在茶几上,双腿交叠,靠在沙发背上。
张乐山堆着笑,柔声问道:“西西,快和你妈妈解释一下这封信,是不是同学搞得恶作剧?”
文瑞真胸膛起伏,嘴角噙着轻蔑的笑。
文喜弯腰,从茶几上拿起那封粗糙情书——那其实算不得情书,除开那些晕开的字迹,大意都是圣诞快乐,以及喜欢她学习上那股不服输的精神。
只可惜,文瑞真只抓住了“喜欢”两个字。
那种失望,又或者是绝望的心绪缓缓堵住心脏的每一条源流。
文喜神情松懈,颓了脊背,信随着搁置的手臂擦过腿侧。
最后,她轻描淡写地说:“不是恶作剧。至于内容究竟有没有意思,仁者见仁。”
说完,她折身回到房间,扣紧了门锁。
外面突然像炸开了锅,无数鲜活的鱼群浸闷在热油中,搅出一片狼藉。
背后传来震动,门几乎要倒塌。
那种震颤就像是在土路上颠簸,周遭是开遍整个村镇的油菜花。刺目的黄钻进玻璃车窗,随之而来的,是涩味十足的花香。
单丹彤手肘戳了戳文喜,将一块三明治递至她面前。
文喜收回目光,这次却未犹豫,坦然地接过了。
文喜问:“我书包有牛奶,喝么。”
单丹彤干脆点头:“喝,今天三明治有点干。”
两人在到站前吃饱,紧跟其后的同班同学看着眼前的盘山土路,两眼一黑纷纷叫苦不迭。
“苍天啊,早知道出门前吃点东西了。”
“妈呀,这半道绝对没有小卖部,你带水壶了吗。”
“没有啊,不是说团建踏青吗,我想着肯定在公园之类的地方吧,没想到……”
“没想到不仅交通不便利,吃饭也不便利,有可能上厕所也不便利……”
“妈啊!!!我想回家!”
文喜和单丹彤对视笑了一下,单丹彤耳朵灵敏,听见远处有人叫嚷,示意文喜:“你朋友。”
回身看过去,冉秋拽着李越和王雨葙脚步匆匆跑来。
“哎呦,”冉秋半死不活地开口,“你们车跑得也太快了吧,我们那辆车的速度我都接受不了,差点吐了,你没事吧。”
文喜摇摇头,伸手帮冉秋顺着后背:“要不你歇会儿再爬。”文喜看着队伍前面已经出发的理科班,将冉秋拉至一旁。没一会儿,文科班的队伍也开始松动,摩肩接踵往山顶走。
最后的最后,文喜和冉秋坠在尾巴上,单丹彤也和王雨葙李越打得火热。
油菜花先前闻着有股浓烈的口水味,当下却没了,兴许是适应了。丛中到处飞舞着蜜蜂,冉秋走着走着就来一声尖叫。
文喜百般安慰,只要你不动,蜜蜂不会蜇你的。
冉秋抱着文喜的胳膊,拨浪鼓似得摇头,恨不得自己变成迷你挂件躲在文喜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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