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唐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接话。
宋蘅甩甩衣袖,大步走开。
这些事,与我何干。如此想着,宋蘅脚下轻快了不少,可步子却是越走越缓。
翌日三更时分,一滴雨水骤然落下,树梢上浅绿的嫩芽抖了抖身子。黑夜中雨疏风骤,整座淮京城染了几分薄雾。
朱红色的宫门还未打开,道上已经停满了朝臣的马车。有几个下了马车的,身着正红色朝服聚在宫门处闲聊。
“今日这雨下得真是急。”一人甩了甩大袖上的雨水,抬起头望了望天。
“这雨怕是得下到朝上了。”
“这是何意?”有不明所以的接了句嘴问道。
“昨日老太师太傅死在了颍州城外的驿站。”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
众人惊呼,头顶忽然闪过一阵轰雷声。那几人被吓得不轻,闻言后神色更是多了几分慌张。
“沈少师昨日被留在了宫内.....”
那人话还未说完,五更鼓响,文武百官鱼贯而入。
殿上,皇帝李朝一身明黄绣金龙袍,黑金色的玉带扣在腰间稳坐龙椅。不过十八九的年岁,面上犹带几分稚气,举手投足间的锐气却也压人。
细细看去眼下一片青黑,似是熬了个大夜。
“啪!”
“啪!”
“沈淮序,这便是你替朕办下的好事!如此多的奏折,皆为弹劾你!”李朝满脸愠怒,接连摔了数本奏折。
朝臣们低着头,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沈淮序看着摔在自己脚边的奏折,垂头,向左迈出一步后躬身,“是臣失职。请圣上责罚。”
陆安敬站于一侧,一言未发。
“责罚?如何责罚,以命抵命吗?”
此言一出,朝上更是寂静,无一人敢出声。
“圣上,太师太傅之死过于蹊跷。当务之急,还是得彻查那日歹人究竟是何人所派。少师昨日寡不敌众,腹背受敌,失手乃是常理之中。”谏议大夫徐若怀站在中间侧位,站出身来。
李朝见又是徐若怀这个油盐不进的站在中间,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怎会不知要彻查。
只是人是陆安敬派的,可却死在了他精心谋划过的驿站。这如何能说清?
若是彻查,不日便能查出驿站的人皆是自己安排。到那时事情只会越发错综复杂,陆安敬反咬一口简直轻而易举。
徐若怀见李朝不言不语,又开始了惯用的死谏。
“前朝重臣抄家不日前才结束,民间早已议论纷纷直指我朝过河拆桥。如今说好的太师太傅流放塞北,人却死在淮京城外的颍州。圣上,不可留下暴君之谓啊!”
一句一个暴君,一句一个过河拆桥。
李朝听着徐若怀的话,只觉得刺耳,双目如炬死死盯着徐若怀。
徐若怀丝毫未曾察觉头顶那道暗藏杀意的目光,李朝转了眸光看着冷眼一言不发的沈淮序。
这几句倒是像极了指控他利用沈淮序清君侧,却又陷他于危难。
年初,事关前朝旧臣居功自傲,滥用私权的事迭出不穷。沈淮序当日以清君侧为由暗中调查了数百项罪责,虽说此事必然与陆安敬有关,可何尝不是借由他们的手为自己夺权扫清了不少障碍。
只是那时并未料到,此事最后竟然会波及老太师及老太傅二人。
等到知晓,为时已晚。
既然晚了,他便想着顺手推舟,借此先除了陆安敬手下这位能人。他对沈淮序,终究是不信。
“陆相,你可有话说?”
陆安敬左侧迈出一步,回道,“臣以为此事无需再查。如今二老已然魂归西处,圣上挂念其二人劳苦功高,对其家人亦有照拂。一朝天子一朝臣,此乃命运使然。朝代更迭后斩杀前朝旧臣的,比比皆是。为君者,不可妇人之仁。”
陆安敬一番话,听得人不寒而栗。
沈淮序依旧躬身,纹丝不动。
此等恶言,终究只能出自陆安敬之口,也必然是陆安敬。
陆安敬说完便站直了身子,与李朝四目相对,“圣上若是意图责罚,便罚少师半年俸禄,杖责二十罢。”
“那就依着陆相所言办。”
李朝喜得乐见,哪里还想追查太师太傅之死。
谏议大夫徐若怀不动声色地退回朝臣中,不再言语。身后的人倒是见了有些许的纳闷,“往日徐大人一贯是死谏,今日怎么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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