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其他地方来说,京城还算太平,莫疆入侵的消息没有传到百姓耳里,但皇宫已经炸开了锅。
朝堂之上,陆安沉眸望着下跪文武百官,谁也不敢说话,连丞相何迁都一语不发。
“你们这是都没了主意?”陆安说话声第一次显得如此焦灼。
“平时一个二个不是很能说吗?”陆安这几日操心太多,夜不能寐,面容看着又苍老了几分,“你们上书杀前朝太子的气焰哪去了?怎么杀自己人就有主意,对付敌人就蔫了??”
上书斩杀赵归弈这件事,六部的确不少人参与其中,陆安越思越火,“难道要我拿来那份奏书,挨个点名吗?”
这时何迁抬头,上前两步道:“回皇上,上书之事,是老臣的主意,前朝太子是内乱之忧,不得不除,但这莫疆侵犯,是外患,抗敌还需从长计议啊。”
“从长计议!”陆安勃然大怒,“敌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等你从长计议完,那莫疆王都坐到朕的龙椅上了!”
何迁倏然下跪,身后众臣跟着战战兢兢跪地,群臣高呼:“皇上息怒!”
花子酌也在其中,他就跪在何迁身后,他的右边跪的是陆宴。
陆安平息着怒火,眼神扫向陆宴,他本想开口,又紧闭上唇,转而将矛头指向另一人,“花冕,你不是号称最年轻有为的才俊吗,你也说不出话来了?”
花子酌正要说话,陆宴就抢先站了起来。
陆宴已经憋了半天了,他有太多主意,只是群臣无话,连他身前的陆清野都没出头,他若是说了,就会引起“太子党”的非议,他想等陆清野说了,他在“补充”,陆清野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背后没有操控他的人,他说什么陆宴都不担心。
但花子酌就不一样了,他可踏踏实实就是给太后办事的犬,陆宴虽说明面上是太后的人,但实际暗中却在和太后抗衡,若是让花子酌抓到机会了,陆宴可就不好在面上驳他了。
“父皇,儿臣觉得——”
“朕问花冕呢。”陆安没有看陆宴,继续问花子酌,“如今已有多城连续被占,朕连莫疆人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难道朕手下的将士都是摆设不成?”
花子酌看了一眼陆宴,陆宴沉着脸,睨了一眼花子酌。
陆安站在阶上,怒焰正烧,“不必看别人,你且说你的主意。”
花子酌一低头,道:“臣以为,莫疆人能如此顺利踏进楚凉之地,全靠里应外合,楚凉必有奸细,如今查出奸细才能避免更多消息外露,若是皇上信得过臣,这件事可以交给臣去办。”
陆安自然信得过花子酌,毕竟花子酌曾亲切地叫他一声陆伯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就如自己亲儿一般。
正欲点头,陆宴立马出声:“父皇不可!儿臣认为一切都该以抗敌为主——”
“那你告诉朕!该派谁去!?”陆安突然抬高嗓音,面上涨红,“朕不知道此时应该抗敌吗,别总说没用的话!花冕亲自去查奸细,对朕来说这就是有用的,你呢?”
陆安有些犯晕,后脑一阵发凉,他伸手抓着龙椅椅背,扫视一圈,道:“你与这些口口声声说为国效力的‘贤臣’,天下太平时,什么事都自荐,真是好忠心啊,等天下大乱时全都缩到了人后,忙着把别人往前推!”
陆安哼嘲出声。
陆宴紧咬着牙,他明白陆安这是在说上次议事时,不会功夫的陆清野自荐出征,他陆宴却一言不发。
他何尝不想,他比谁都希望百姓安康无忧,天下太平,可他若是出了头,一切的蛰伏隐忍就都白费了,但眼下,他再也忍不住了。
“儿臣请求前往凤城抗敌。”陆宴声音嘹亮,双目泛红,“凤城目下是最严重的地方,儿臣的人亲探,说那处硝烟弥漫,饿殍遍野,儿臣请求亲自前往!”
陆宴的请求出乎众臣意料。
自从陆宴放弃太子之位起,众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没什么抱负,也不贪心之人,在朝堂之上对于政事也很少发表见解,而且众所周知,他是太后的掌中珠,富贵笼中的金丝雀,十指不沾阳春水,太后怎会许他亲征?
陆宴这一举动,却在花子酌意料之中,花子酌低头一笑。
“不可”丞相何迁道:“齐王殿下乃是——”
“太子都可,齐王有何不可!”陆安一甩手袖道:“朕准了。”
说罢,陆安转身下阶,“今日到此,退朝。”
殿外,陆宴走在花子酌身后,叫住了他,陆宴问说:“顾......赵归弈之事,你有何看法?”
花子酌顿了顿,“殿下所指看法,是何意?”
“你觉得是谁纵的火?”
陆宴这句话问的奇怪,花子酌心上百思,别人况且不论,发生了这种事,按照陆宴的性格,他不会问是谁纵火杀人,而会问一句“赵归弈的身份,你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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