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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年多,《来时雨》主创再度齐聚香港,观摩周墨打磨出的样片。
试映会范围狭窄,除了几位主演之外,周墨只邀请了投资方和制片人。想要角逐欧三奖项,公关费用不是小数,即便扬名国际如周墨,此刻也像个等待批改作业的学生,紧张得坐立不安。
《来时雨》在香港立项,主要出品人是港资娱乐公司,其中也包括周生。此外,gr是内地影业投资占比最高的代表,加上辽原影视的投入,魏舒芜也掌握着不小的话语权。
光看投资方阵容,之前就有影评人暴言:这部片子是给江以商冲奖用的,虽然把贺如侬番位排在前面,但是投资人并非亲瀛洲一系,很难真的利好女主演。
因而魏舒芜在盥洗室偶遇如侬时,轻描淡写提及此桩,感慨道:“说起来,那则评论写得确实有理,影视盘子就这么大,你们同处其中,自然是王不见王。”
如侬补涂口红,赤色将唇瓣填得充盈饱满:“倘或有人退出呢?”
舒芜挑眉:“为爱息影?不像你的做派。”
小巧的口红膏体被旋入匣中,扣上磁吸盖,很轻的“咔哒”一声。
如侬对上她的目光,笑道:“那自然不是。你就没问过江以商,想要去进修什么学科?”
“他……?”舒芜愣了片刻。这个圈内人尽皆知的野心家、老狐狸,最后的目的竟然不是在电影圈功成名就,何其荒唐。
如侬没再多说什么,礼貌地错开身,高跟鞋踩着清脆的足音,一步步朝影厅走去。只有他们二人心知,如果《来时雨》能承载所有的期待与荣光,那它将是江以商的绝唱。
名利场这座黄金牢笼囚住他许多年,终于被他凿开缺漏,振翅高飞,拥抱另一片蓝天。
*
伴随着奥地利大师执笔的主题曲,荧幕黑下去,《来时雨》试映结束。观众席沉默良久,才渐渐响起掌声。
艺术品,毋庸置疑,这是一部能载入影史的艺术品。
剧本、表演、镜头、音乐……就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只要坐下观影,登时灵魂就被牵引至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香港,那场雨朦朦胧胧,又来势汹汹,罩在他们心间,久久不能散去。
原本投资人觉得《来时雨》的野心不过是去欧三逛一圈,看完成片,再赌上周墨在好莱坞的人脉名望,他们甚至觉得能登入奥斯卡。
新一年电影节报名迫在眉睫,很快周墨便牵头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如侬减少了工作量,深居简出,只有关遐拿着话剧本子上门才去排戏打发时间;而江以商为了gr的对赌协议,即便闲下来,也不过是没拍戏,曝光度还得维持,因此没少跑活动和综艺,坊间的传闻便越来越夸张,说是《来时雨》被力捧还没希望,彻底放弃演技路线了。
所谓流量不过黑红交织,这样的唱衰声炒一炒,《来时雨》的期待值被拉得极高。有些人想看它能扑得多厉害,而有些人又想看它是不是能打脸,加上露na文的团队故意放出的“小道消息”和噱头,即便没拿到电影节大奖,预定的票房也跑不了太多。
柏林电影节更侧重影片的社会意义,尤其对于针砭时弊的政治类影片倍加青眼。可是《来时雨》是缠绵悱恻的民国故事,即便周墨再怎么偏爱,也不能从它本身解读出符合当下价值的影射。
而戛纳注重艺术性和商业性结合,威尼斯看重新锐视角,这些《来时雨》都有呈现,甚至在艺术领域,成片的质感不遑多让。
经过审慎考虑,周墨舍了柏林,力保戛纳和威尼斯,很快戛纳入围名单公布,《来时雨》入选主竞赛单元。
红毯前,江以商国内有工作,如侬提前飞意大利试高定礼服,途中见了一次江以清。
她现在看起来健康了不少,南欧的阳光永不吝啬,遍地开满雏菊,空气中也漾着生的希望。
“所以我终归是偏心你的,那几年你从瑞士来见我,一次我都没告诉我哥。”以清的画室已初具规模,油画画幅大小遍布,她穿着素雅,缤纷的颜料添彩不少,“看你们修成正果,我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如侬笑笑:“话又说回来,你经营工作室,是不打算回去了?意大利有这么好?”
“好,艺术的灵感遍地生花。”以清从画布后偏首看她,“也不是国内不好,就是回去了总感觉自己是个累赘,要打扰你们,没有在这里自由。”
“你永远不会是累赘。”如侬说。
“我知道,诈你呢。”江以清也狡黠地眨眨眼。
相识近二十载的老友相视一笑,窗外紫色鸢尾摇曳生香。以清放下画板,推着轮椅靠近她,攥着她的手,话音缓缓:“说句见外的,在这里我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价值,而不是笼罩在你们的光环之下。我很佩服你和哥哥的成就,可我更想看看自己能闯出什么名堂。”
以清又何尝不骄傲呢,曾经她宁折不屈地自房顶跳下,早就写好了她们注定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结局。
如侬眼睛有些润,没有说话,反捏住她的手,像努力留住一握斑斓。
“你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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