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回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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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宅中，所有人都聚集在前院庭前，等待问话。

一队队的官差手持佩刀，肃立着，气氛紧张而严肃。

陈氏没想到竟会来这么多官差，而且城主亲自前来审问，几位官府的医师也在红棉处诊治，并讨论着她的病症。

几位当日见证药铺交接的长者正站在厅中，将当日的情景和每个细节都一一禀报。

洛瑶光与秦少微一同步入洛宅，官兵们齐刷刷地跪下，齐声道：“见过世子殿下。”

城主听到动静，更是急急跑出来，跪下磕头：“见过世子殿下。”

秦少微冷言道：“如何？”

城主没有等秦少微让他免礼，便急切地回禀：“人全都在这里，都审了一遍，药是那丫头萍儿煎的，并未经他人之手。”

“冤枉啊，大人，我只是煎好药送去给夫人服用，并不知是什么药物啊……”萍儿扑通跪下，俯在地上哭着说道。

洛瑶光站在秦少微身侧，看到洛启远和陈氏正低头看着脚尖，面色苍白，而李婆姨则双腿发抖。

他们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么多官差，不光城主，竟然还有个世子殿下，而且他怀里还抱着那天的小狐。

其他人也从未见过如此阵仗，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洛瑶光往前走一步，向秦少微说道：“少微公子，我有话问萍儿。”

秦少微抱着隐雪，朝洛瑶光点头道：“好！”

城主还在地上趴着，秦少微语气威严地说道：“平身吧。”

城主爬起来，让出地方给洛瑶光，洛瑶光来到萍儿面前，拉起萍儿，柔声说道：“别怕，我问，你如实回答即可。”

萍儿抽泣着，乖巧地点了点头。

洛瑶光问道：“药是何人带回交于你？”

萍儿回道：“是二夫人亲手交给我的。”

“共带回几副？”

“五副。”

“那日煎的是第几副？”

“第二副，前一日服了一副。”

“前一日服药，二夫人可有不适？”

“不曾，二夫人还说，感觉心跳没那么急了。”

“第二副药煎好后，你是否有离开？”

“不曾，我煎好亲自送去的。”

洛瑶光听到萍儿的回答，心中已有几分把握。

她转向秦少微，说道：“少微公子，同样的药材，红棉婶婶第一天服药并未中毒，而第二日，我们回宅核对账目，而萍儿又恰好煎了第二副药，红棉婶婶恰好在这时中邪，这一切都太过巧合。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有关联。”

秦少微微微点头，表示同意洛瑶光的看法。他转向城主，问道：“城主，你对此有何看法？”

城主犹豫了一下，说道：“世子殿下，卑下认为此事确实有疑点。但是，目前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与保胎药无关。”

洛瑶光接口道：“萍儿，剩下未服用的药，和那日的药渣在什么地方？”

“药在二夫人房里，药渣……药渣还在罐子里，那日夫人病发，我一急就还没来得及倒掉。”

“来人，带萍儿去取。”城主命令道。

“洛姑娘冰雪聪明呀！”城主见秦少微对洛瑶光的态度不同，便讨好地说道。

秦少微眼含笑意，赞赏地看着洛瑶光。

洛瑶光将萍儿取来的药渣倒出，打开未煎的药包，又拿出兄长的药方，以及从东郊药铺按方子抓来的药，四样物品展开一一查验。

未煎的药包中的草药，同药方，和东郊带来的药一致，并无异样。

洛瑶光将目光停在了药渣上，药渣看起来也是同样的几种草药煎完剩下的，但是，洛瑶光还是细心地发现了药渣上附着的灰黑色颗粒。

她用手轻捻起几颗细微的颗粒，置于鼻下，气味很淡，又被煎过，几乎闻不出什么。

几位医师看到，也上前查看，但是都摇头表示并未看出是什么药物。

洛瑶光倒了杯茶水，又去药渣中多蘸了些颗粒，竟直接送入口中。

秦少微见状，急冲上前拉住洛瑶光的手：“瑶光，不可！”

洛瑶光笑道：“无妨，我体内的毒可比这个厉害多了。”

见洛瑶光胸有成竹，秦少微便不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