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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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身体僵硬，扭头看向小十九时，眼里竟然含着一泡热泪，“你......你别告诉我....刚才抵达下来的口水是.......”

小十九沉默了，“不是，滴落下来的水的确是洞穴内凝结而成的水汽。”她想了想，还是不敢相信，又再次重申了一遍，“四师兄，这是一条只有少部分人能看到的彩色巨蟒........你没想起来什么吗？”

老四看向小十九，真诚地说道：“不在我食谱里的精怪妖兽我都不认识，你知道的，我从小离开家，没有爸妈，我只有大师姐。”

小十九反问道：“可是我记得红毛丹灵兽只吃红毛丹啊？灵兽不食血肉的。”

灵界妖兽种类甚多，太虚宗藏经楼内把通灵智不通人性的被称为妖兽，通灵智晓天道之事的被称为灵兽，还有一种不在天道之内的不知何处诞生的妖兽，被称为精和怪。精和怪往往只具备最初级的灵智，无法沟通，凭本性办事，绝大多数都属于性格残暴，以人为食的类型。

老四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对啊，所以我只认得红毛丹。你为什么会以为我认得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告诉你，你这是种族歧视，我要向大师姐告状！”

小十九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恶向胆边生，“你是八岁小孩子吗什么都要告大师姐！大师姐才不会搭理你呢，她最喜欢的后生是我！”

老四冷嗤一声，他唯有在此时头脑运转地极快，充分举例道：“你和大师姐亲亲抱抱举高高过吗？大师姐会给你梳毛吗？大师姐会叫乖乖把饭喂到你嘴边吗？你没有，所以大师姐最喜欢的后生是我。我！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

小十九反唇相讥，“大师姐才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情。大师姐英明神武，冷静理性，带领太虚宗新一辈子弟勇攀高峰，我不允许你败坏大师姐名声。”

老四莫名其妙，但绝对不让，“谁败坏名声了！大师姐明明是一个温柔可亲的人，她最爱毛绒绒的我了。她对所有人都以慈悲为怀。反而是你，把大师姐的形象只固定在一面上，我反倒怀疑你对大师姐的用心不纯，你根本不是真爱大师姐！”

小十九都要被气乐了，“我不爱大师姐？你知道大师姐在宗门的最大后援会会长是谁吗？！是我！我刚给大师姐举办了一场庆祝她拿下状元的庆典，而那个时候我们四师兄在哪呢？在后山的净液池里给自己舔毛呢，还要劳烦大师姐给你清理吐出来的毛球。你可真是‘真爱’呢。”

老四还没来得及反驳“红毛丹全身是宝”这一句，就听到洞口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二人循声看去，只见是一个灰衣女子端着一个盘子款款而来。

女子手持纸质灯笼，面容憔悴，看起来像是岁月不多，几近毙命的状态，唯有脸上表情却好，温柔且可亲。

在小十九眼里，方才还围着他们盘旋的彩色巨蟒在女子进来的一瞬间便沸腾起来，身躯在洞壁不断划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就让人牙酸。

而二人也认出来了那女子拿来的东西是什么。这看上去像是一只发青发灰死了很久的人手。但唯有修真之人心中有数，这并非人类，这是深渊种族。

老四皱起鼻子，“好臭。”

灵界有修真修魔的人族，有天道恩宠的灵兽妖族，自然也有被厌弃的深渊一族。

深渊种族只生活在灵界大陆中心的昆仑山底的深渊中，肤色发青灰色，不能离开深渊，正常人能接受的灵气只会对他们造成伤害，灵兽闻之有臭味，不肯与之为伍。

一度深渊种族在灵界大陆销声匿迹，后来伴随着尸解仙的闪亮登场，深渊种族也跟随其一起回归。

但是伴随的名声总不太好。

譬如说眼前这条彩色巨蟒。

小十九把自己和老四的情况发在了小队私聊群里，然后艾特了下老四，“洞穴里的蛇叫幻蛇，以人为食但五感基本退化，咱们只要不动就不会被发现。”

老四在群里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然后又说道：“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之前是不是在哪听过？”

这时候被卷走的小十八突然冒头，“就在飞舟上，咱们三个一起查资料的时候，有一个幻蛇案。一个深渊人在某城传尸解仙教，待到香火鼎盛之时，一举收割了全城人的性命，尸骨无存，魂飞魄散。等到太虚宗赶到的时候，只在城中发现了一条庞大的幻蛇。”

幻蛇往往诞生于大量的死亡当中。

老四：“..........”

小十九发了个“！”过去，连忙问道：“十八师兄你在哪？我现在和四师兄在一处地下溶洞里，不见大师姐和其他人。”

小十八过了一会才回到：“我和那个突然出现的灰衣女子被困在了一处幻境里，从她口中知道了很多震撼我妈的事情，回头整理一下告诉你们。我的网不好，先下了，我出幻境在客栈等你们。”

还没等小十九和老四回复，小十八的头像已经变成了灰色，而一旁的大师姐头像始终没有亮起来过。

而老四的消息这才姗姗来迟，“我有印象了！这个地方之后四个月都被传闹鬼，周围几座城池的人连发委托给宗门让咱们去超度亡魂。这一看就是胡说八道，咱们宗门什么时候会超度，咱们叫解厄。”

十九悠悠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