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该回到安全的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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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着织田作之助的脚步声。

这是一间十分平常的门诊大厅：贯穿楼层的中庭式综合大厅，占地面积颇大，设计风格简约，一眼过去就可以看清楚各个科室的分布情况。抬头向上可以直接看到大楼的房顶，二、三层的边缘处的走廊也能够看得清楚，再往上的楼层就只能看个大概了。如果是站在楼上的话，向下俯视就可以把大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正对着大门的是环形接待台，如果有问题、想要咨询情况的话可以选择这里。左侧是挂号处，右侧是收费处，有几排金属制座椅分别在这两侧，看来可以坐在这里等待或者休息。药房在右前方位置，需要经过接待台才行。间或有几盆绿植作为点缀（织田作之助发现有几盆绿植的枝干上还攀爬着细细的葡萄藤，怎么会有人在盆栽里种葡萄？），给冷冷清清的空间增添了一抹亮色。大厅的最左和最右侧各有一座电梯和楼梯间，楼梯间的门都紧紧地关着，不知道是否上锁，但电梯的指示灯还在亮着，似乎是可以正常运作的。

大厅里器具齐全，但除了织田作之助外一个人也没有。

他看了接待台，笔记本、登记簿还有一些私人物品（几个兔子形象的小饰品、签字笔上小兔子挂件）都在桌面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医院的职工回到岗位上。挂号处、收费处的窗口不仅玻璃锁死，连遮挡的布帘也用上了，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敲了几下玻璃窗也没有回应的动静。药房物品齐全，药架上虽然东西不多，但还是有相当数量的药品摆放在上面，织田作之助只能看到距离他最近的药品的名字，都是一些他不知道效用的不常见的药物：奥氮平、佐匹克隆、氟伏沙明……就像还会有人来这里取药一样，他心里滑过这样的念头，毕竟整个一楼只有这里还带着人气。

织田作之助把大厅仔仔细细来回观察了几遍，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在。

织田作之助虽然没有找到人，但他可以肯定这里是有人存在的，不仅是因为大厅和各样家具十分干净，也是因为大厅的每盆绿植都绿意盎然，如果没有人定时打扫卫生和打理植物，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环境的。

如果能进入到药房的话，就可以从现存的药品日期上确定这一情况了。

他抬头看了看楼上，想着要上楼再找找，万一楼上就有人呢。

环顾左右后，织田作之助选择了从右侧上楼。

他推了推楼梯间的门，是没有上锁的，拧动把手就轻松地打开了。织田作之助要一层楼一层楼的探索，既然能走楼梯，他还是不坐电梯了，每层都要停下的话还不如自己的动作更快更利落些。

没有人在。

织田作之助从一楼上到了三楼，这几层楼格局和布置一模一样，都是简约到了甚至极简的风格，但织田作之助不禁怀疑起来：装修布置得甚至可以说简陋，这也太奇怪了，简直就像做个样子其实根本没有用心布置一样。

织田作之助一路没有阻碍地顺利地检查过了这几层楼，无人的死寂没有吓退他，他只是在思索究竟能不能从这里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栋楼难道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吗？他是白白浪费时间了吗？

……难道说他看到的那些儿童涂鸦画也可以说是收获吗？织田作之助想到了他在探索的过程中发现的，肆意地涂画在墙壁上的充满童趣但他看不懂的画作：一片圆形的涂成黑色的色块；几个小人围着几条弯弯曲曲的线条；大片大片的星星……这是所儿童医院吗？

但就算是儿童医院的墙壁上也不会有动物的痕迹啊，织田作之助看到的能认出来的就有猫、狗的爪印，其中猫的痕迹尤为多……但这里不是没有猫吗？另一些印记他实在分辨不出是什么动物，只希望不是攻击性高的动物了，总不能这里还有猛兽吧。

他有些不抱希望地走上了四楼。

“……猫？”

站在一间已经开了门的办公室外的织田作之助把目光放在了他终于在这里看到的第一个活物身上。

这是一只和先前见到的三花猫不同的猫：这只猫有着雪白顺滑且十分长的毛发（就像是毛团一样），从猫耳到猫尾的每一根毛都十分洁净且有光泽；体型匀称，是不胖也不瘦的完美状态；湛蓝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看到织田作之助出现也只是看了看他，并没有叫出声或者逃走。

这无疑是一只被人精心照顾的猫。

织田作之助看了看这间办公室的内部，发现这里虽然家具也是只有桌椅，但椅子上有着柔软厚实且十分漂亮的坐垫，坐在这上面一定很舒服；桌子做工良好且肉眼看着就结实，桌面上还整齐地摆放着几摞书册，一个装满了笔的笔筒，其他一些零碎的物品比如印章什么的，这上面甚至还有一台电脑。

看到了这些东西的织田作之助精神一震，再次观察后发现这里是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的，虽然实在很少。

他找对地方了！

但是没有经人允许就翻东西实在是失礼，织田作之助并没有进房间内动手翻找。再说了，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是这只猫还在这里没有被主人带走，万一没一会儿这只猫的主人就回来了呢，等猫的主人来了再交流采访也不迟。

更重要的是，他不确定自己如果真的有什么动作，会不会翻出来危险的东西，或者触发什么危险情况，没见到人就折在这里那实在是有些亏大发了。再说了，谁知道这里究竟会不会有有用的信息，还是等人来比较合算。

织田作之助把房间内部观察了个遍也没有等到有人过来，百无聊赖的他又扭头看向座椅上的猫——这是这房间里除了他外唯一的活物，他对它当然会感到好奇。

……但说实话，想到之前那只三花猫身上发生的事情，他其实不是很想靠近现在看到的这只猫，所以他停在了猫所在的座椅前就没有动作，只是默默地看着这只猫。

这只白色的漂亮的猫就算看见有陌生人出现甚至距离自己这么近也没有出声，更没有逃走，而是还保持着趴在椅子上的姿势，任凭他上下打量，看起来乖巧极了。但它骨碌碌转动的眼珠说明了这只猫的安静只是表象，它的内心可活泼了。

一人一猫就这样静静地对视起来，织田作之助对现在这样没有危险的情况很满意，虽然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有人来——马上就要天黑了，谁知道这里天黑后会不会更危险。如果再等一会还没有人过来他就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找找线索，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但是，难道说这只猫只是自己乱跑进这里的？可这大开的房门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猫还会开门并且办公吗？

他到底能不能等来人？

织田作之助想到这里，再看看窗外的天色——夕阳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浓重，想必再过不久就会迎来黑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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