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间奏

院长环视了目前到场的人，确认已经到预定的会议时间后，他缓缓开口：“现在，会议开始。”

原本嘈杂的室内骤然安静下来，无论是端正、亦或是散漫坐着的人，此时全部都停止了原先的动作，他们都看向座首的人，静静等待他的发言。

“本次会议亟待解决的问题是：今日外来者、织田作之助，食堂组全员，以及克劳死亡一事，凶手究竟是谁？”

被提及的死亡几人原先的座位上，摆放着一顶草帽、一个兔子玩偶、一顶厨师帽，还有一个乌鸦公仔，他们代替了本人参加了会议。

院长不动声色地看着听到他的话后神色各异的众人，他继续说道：“目前食堂组以及克劳尚未恢复。织田作之助处于昏迷状态，初步判断是受到了精神上的伤害导致。现在无法从他们口中得到情报，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室内的嗡嗡声又响了起来：他们都在讨论，是谁有可能做了这件事，而且在场的人里能做到精神攻击的还不止一个，此时一些被重点议论到的人都在为自己辩解。至于线索，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传达着同一个信息：你们谁有？

讨论声渐渐低了下去，直至一片寂静。院长看着突然变得老实的人群忍不住捏了捏眉头：简直就像是做错事后自知理亏的猫，也不知道他们又做了什么。

院长看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众人，一股久违的疲惫感涌上心头：他都已经多久没处理过类似事件了，每次他们的态度还都一样，只能靠自己努力！

真是没办法……院长这么想着，开始点名：“涩泽，监控是你负责的，你就一点都没看到吗？”

“没看，我看到他们在聚餐最开始没事后就不看了。那里又没有敦君，我看这些做什么？”涩泽龙彦的位置上原本是一只精致可爱的白虎公仔，但自从他发现中岛敦也在后本人光速上线了。此时抱着白虎公仔的他十分坦然地表示自己就是摸鱼了，喜提大家看变态的眼神。

“咦，是在门诊楼那里吗？我刚才差点从那里翻墙回来，当时没听到打斗的声音啊。”被提到的中岛敦像是想到了什么在一旁插了句话，话音刚落讨论声就又低低地响了起来。

没多大动静，难道是有人偷袭了他们吗？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也有，可如果想要杀人的话，大家的手段多了去了。这下也只能排除使用暴力这一种可能了。其他人转而开始纷纷讨论可能用到的方法了。

但还有可能是远程杀人，院长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织田作之助和其他人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们几人之中的武力值可以说一个比一个高，能让他们集体中招本身就是很大的疑点了，难道是他们所有人都一起做的事情导致的吗？还有，以敦的听觉敏锐程度来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如果凶手在现场的话，他起码能够听到凶手的动静、比如离开现场的脚步声，可敦关于这些是一点也没有提到。虽然疑点众多，但这也能排除一部分人了。

“夏目也不知道吗……”院长听了一旁的柯南·道尔小声说的话后摸了摸下巴，想从监控渠道获取信息这条路是行不通了。院长有些头痛地看着三花猫：“夏目，你这次去找道尔的动作太大了……不，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通道变得不稳定了，你最近进出注意点。你知道的，修补这个需要时间。”

那猫毛大氅上能直视院长的位置处睁开了一双猫眼，这时的猫眼变得可怜巴巴的，院长看着眼里写满无辜的猫，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她。

好极了，另一个活体监控刚好也没看到事件的发生，现在只能从所有人的话里推断凶手是谁了。

院长看向众人再次问道：“没有其他线索了吗？”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摇了摇头。

院长沉默了片刻，然后看向了最有可能犯事的几个人。

被第一个注视的是胡子拉碴的黑发中年男人森鸥外，他苦笑道：“院长你是了解我的，我现在已经退休了，我不做害人的事，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医生。”

太宰治闻言冷嗤一声，院长敲了敲桌子：“事情发生时你在哪里？”

“我和爱丽丝酱一上午都在门诊楼，爱丽丝酱在抓猫，可以调取监控，晶子也能给我们作证。太宰君，真的不是我做的……算了，我先去看护病人了，让爱丽丝酱代替我参加会议好了。”森鸥外头痛地看着一直盯着他的太宰治，他无奈地看着院长，院长随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满脸不爽的金发女孩出现，男人消失了。

身着白大褂的女医生与谢野晶子，她的脸色在面对金发女孩爱丽丝时比看到森鸥外时好了一些，她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森鸥外并不是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的，谁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去干了什么？”

爱丽丝在听到与谢野晶子不善的话语后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晶子，都这么久了你还是对我这样……太过分啦！我明明那么喜欢你！林太郎做的不要迁怒到我身上！”

院长头痛地看着尖叫的爱丽丝和冷漠的与谢野晶子，这两人的爱恨情仇他现在是不想管了，索性选项转头看向另一个人。

窝在电脑椅里的被注视的俄罗斯人费奥多尔愣了一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他就差把咸鱼写在脸上了，怎么有事发生还要找他。这个之前明显在开小差的人慢吞吞地说道：“院长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是我，他根本活不到今天。”

“我一直都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尼古莱，还请您不要再骚扰我了，我是不可能出门的。”费奥多尔看到见到他就开始疯狂作妖的果戈里后觉得他真的太难了，他直接一个蹬腿，把电脑椅的背面转到了众人面前：眼不见心不烦，太宰君看了都说好。

他的态度和话语完全是反比的样子，但没有人不相信他做不到这种事。但是吧，大家对他现在的状态心里都有数，这人已经完全变成鸽子的形状了，迄今为止他行动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让他做事比让他维护世界和平还难。

虽然这么说，但并没有人可以证明他的行踪，他的不在场证明很单薄。院长想了想，扭脸向另一个人。

白发红眼的男人涩泽龙彦对坐在他对面的少年笑了笑：“院长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是我，那么出事的只会是敦君。我一直都在监控室里等敦君出现的那一刻呢。”

话音刚落，芥川龙之介立刻扭头死死地盯住了涩泽龙彦，他的衣摆瞬间暴起扭曲成了狰狞的恶兽：“人虎是在下才能打倒的人，即便是涩泽先生你也不行！”

中岛敦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然后他的人影消失了，他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白虎玩偶，涩泽龙彦眼睛亮了：敦君保存着自己送给他的手作玩偶，这是对他的认可，下次继续！

可既然敦君不在现场，他也没必要再出面了。于是涩泽龙彦的身影不打一声招呼就消失了，他的位置又给了那只可爱的白虎公仔。

众人其实都很兴奋能看到这场面出现，要是能打起来就更好了。可惜了，现在是线上会议，主角之二更是跑路了，根本打不起来，看来只能期待之后的线下真人快打了。

院长幽幽地看了会涩泽龙彦的位置，以这个人的为人作风来说真是十分可信。他又看向另一个人。

小丑果戈里发现被看的人变成了自己，忍不住控诉：

“哎？都看我做什么啊？”

“院长你是了解我的，我只会追求自由～这才是我会做的事啊。”

一片嘘声。

“大家居然都不相信我，这根本没有一点同伴爱的世界实在是太残酷了！可是更残酷的是…我也没有人能证明我不在场。”没了自家挚友可以陪伴（逗弄）的果戈里满眼悲伤，他挥舞的双手逐渐下落，他无力的捂住脸悲鸣，仿佛有天大的委屈一样。其他人一脸平静（冷漠）地看着这个人的表演：无他，唯眼熟尔。

院长的眼皮跳了跳，很好，又一个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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