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今生初见
血色浸透夕阳，居中的墨色衣袍少年，身形偏瘦，一人一剑，在几个黑人之间来去冲杀。
刀光剑影中，黑衣人连连倒退。
来回搏杀中，刀剑嗤啦啦割破衣袍，在少年身上划出一条条猩红的伤口来。
黑衣人怒斥，“妈的，真难杀。”
“今日他逃了，咱们也活不了！”
“呲啦”一声。
黑衣人手持利器深深插入他胸口，月光如水，映出凛冽的寒光，那明显不是普通的刀剑。
少年一个踉跄，黑衣人顺势用力将剑带人怼到地面，长剑刺穿少年身体，血一滴一滴向下淌。
周围黑压压一片，看不清每个人的神情。
黑衣人将人踩在脚下，大笑声似一阵寒风，“折了那么多弟兄，不能让他轻易死了。”
“大哥，主子说了，抓到尽快杀，免得夜长梦多。”
“急什么，这半死不活的还能逃了不成？”说着便蹲下身冲着少年笑，用手拍打他脸。
“还敢瞪我，那日你在喜春楼杀的人中就有我弟弟，他还未娶妻，刚满十五岁，有着大好时光，都被你毁了。”
黑衣人越说越激动，见倒在地上的人竟轻蔑地朝他笑了声，气得他抬起一旁石头重重砸到少年头上。
姜满听到一声闷哼，听得她手指忍不住的颤抖。
黑衣人怒气上头，整个人似发了狂，怒斥，“不怕死，还敢笑。”
随后猛地站起身拔出刀剑，带出一汪鲜红色的血水。
少年好似不怕疼般，瞬间跃起，一把夺过利器，反手砍掉黑衣人手臂。
“啊……”
凄惨的叫声划破黑夜的沉寂，惊动枝头乌鸦。
不多时，黑衣人全数倒进血泊，那少年才将长剑插入地中，无力地跪在一旁强撑身体，猛地吐出几口鲜血。
鬼市所有交易都在暗处，周围黑压压一片，路上寂静异常，让人感到窒息。
少年抬头瞬间，姜满猛地撞上一双如寒潭般的眸子。
她顿时像被雷击中般，后背发凉，浑身的血液往头上涌，
顾衍！
她不可能忘记这双阴冷的眼睛！
一时膝盖发软，险些摔倒。
就在此时，一人自顾衍身后举刀，直直向他砍去。
“嗖”
一声极轻的破空声划过，黑衣人捂着脖颈，鲜血自手指淌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前方的白衣女子。
她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能精准控制袖箭穿透脖颈，容不得他说一句话，身体便僵硬倒下。
寒风轻抚面纱，隐约露出俏丽的眉梢，赤色斗篷下，姜满一颗心七上八下，悬着，悬到了嗓子眼。
她悄然收回袖箭，袖中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上一世，她身子弱病恹恹的，拿不起重东西，顾衍便教她袖箭，本是练着玩玩，没成想她似有天赋般，练习一年，便百发百中。
顾衍半眯眸子，看着前方少女身影，清冷月光洒落她一身，与他满身血污宛如两个世界，轻嗤，“真是胆大。”
若那姑娘敢将袖箭对准他，那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护卫将赌鬼捉回，好一顿打，直到打得人起不来才罢手，躬身问道：“四姑娘，回府吗？”
“走！”姜满紧紧攥着手心转身，挤出一个字。
可还未走远。
“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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