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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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刚运动完，正在换衣服，舒铭远这通电话来得突然，他衣服脱到一半，瞥了一眼屏幕上那惹眼的“小远”两个字，又慢吞吞地把衣服给穿了回去。谁知刚接电话，那边的舒铭远就操着经纪人的口吻气呼呼地质问。

还怕是自己沉迷运动看错了时间，谢泽定定看了看墙上的挂表，确认现在的确是是晚上十一点没错，这才反问道：“都十一点了，你还在看我以前的绯闻？”

谢泽的话让舒铭远一怔，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整天都干了些什么。

现在他跟谢泽不过就是同演一部电影的两个演员而已，连同事都算不上，他居然花了大半天时间又是看访谈又是找项链又是跟人骂架的，这都十一点了，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专程打电话质问他怎么不删那些负.面.新.闻。

舒铭远在这边气得直捶枕头，但打死他都不会承认自己真像谢泽说的，就是沉迷过往那些八卦连剧本都看不进去。哼了一声，他嘴硬地说道：“今天不是有《不诉衷肠》另一个主演解禁的新闻吗？我就想看看国内有多少人喜欢我，谁知道现在搜索我的名字出来的都是和你的绯闻。我也很郁闷好吗？就算我跟你谈过恋爱，可都分手十年了，他们喜欢传，我还不喜欢吃回头草呢。”

舒铭远大话说得太用力，一不小心咬了舌头。他“嘶嘶”抽着气捂住了嘴，居然很紧张地用力握了一下手机。

谢泽自己说过还了钱这事就算完了，也是谢泽自己让他别介意的，那他就不介意吧。谢泽不就是想说十年前是十年前，现在是现在，谢泽是谢泽，舒铭远是舒铭远。

话虽如此。

可心里居然还惴惴猜测着谢泽此时的反应。

哪怕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生气，一点点烦躁，一点点难过，怎么都行，只要有这些一点点，他心里就高兴了。

他这个人是不是太恶毒了。

“抱歉。”

可他只能从谢泽的声音听出万分真诚的愧疚与歉意。

“我已经习惯这些事了，声明也一直是交给事务所来做。之前跟我传绯闻的都是朋友，大家很熟，不怎么介意这回事，也都是各自发过声明就没去理了。这次是我没考虑到你的立场，抱歉。明天试戏会有记者过来，到时我再正式做个澄清。”

借由电波传送而来的谢泽的声音低沉，语气轻柔而诚恳，解释、道歉和最后的解决方式，谢泽将每一样都说得很清楚，不含混不敷衍，没有马虎地打太极。

可他越是认真，解释得越是详细，舒铭远心里越不是滋味。

连同事都算不上是他自己定义的，可听谢泽说和别人很熟，他心里又酸极了。

谢泽说完，便静静等舒铭远答复。道歉是诚心的，只是不知对方会不会接受。舒铭远说得没错，谈过恋爱又怎么样呢？都过去十年了。所以，那时他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又怎么样？还不是这样过了十年。偶尔确实觉得自己当初看走眼所爱非人，但爱情里有分有合太正常了，不过是舒铭远当年走得不磊落罢了。

也没考虑过吃回头草这回事。

只是舒铭远理直气壮的语气还是有点伤人的。

不想被他听出来，才更是用心地道歉，既然他们都想一刀两断和过去划清界限，就更要把他们的关系摆上台面，摆上镜头前，在所有人面前定义清楚。

听那边的舒铭远迟迟没吭声，谢泽试探地、连名带姓叫了一声。

“就按你说的做吧。”

小少爷语气又上线了。

谢泽苦笑一声挂了电话。

翌日早晨八点半，小赵准时地开着保姆车来接谢泽了。

谢泽上车就看见小赵几乎垮到下巴的黑眼圈，他扣好安全带，随口问了一句：“没睡好？”

“您一闹绯闻我就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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