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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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战场上，本该在这种时候一脸兴奋打得肆意的中原中也却没有战斗的意思，他用重力异能飞到了高空中，俯瞰着整个战场，然后怒不可遏地吼道：

“白濑！你给我滚出来！！”

中原中也吼完，还不等白濑出来便身形一晃来到了战场边缘。

在战场边缘，十几具少年少女的尸体带着血污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中原中也半跪在地上，抬起一个少年的手，他想在最后再握握他的手，然而尸体的指节已然僵硬到不能弯曲，中原中也咬紧牙关，脸上是一种燃烧的愤怒。

上次在他警告过白濑，不许挑衅其他组织让「羊」的大家当炮灰了，当时的白濑虽然很不情愿但冒似还是遵从了。

然而今天躺在这里的每一具尸体都像一记记耳光一般落在了他脸上……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放下了少年的手，用袖子为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污，那脸庞上还未褪去的稚气让中原中也的手臂颤抖起来。

“白濑！！！”

中原中也再次怒吼道，他霍然站起身来，视线凌厉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双眼睛中往日漂亮晴朗的蓝此刻却犹如火焰在喷吐，让每一个被他注目的人都忍不住恐惧地低下了头，不敢和他对视。

然而这里面却没有白濑，白濑并不在场……

“白濑呢？”中原中也身形一动来到战斗着的少年少女身边，脸上是未消的怒气，“为什么不在，他跑哪儿去了？？”

少年少女们彼此对视了一眼，这才道：

[……白濑他们应该正在大冈川仓库那边劫掠。]

“什么？”中原中也皱眉，“他这是想干什么？我不在的话他们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

说着中原中也有些咬牙切齿起来，虽然恨不得现在就把白濑给碎尸万段，但一听到白濑他们可能遇险果然还是不能袖手旁观。

“不行，我得……”去看看。中原中也想也不想就如此说道。

然而中原中也话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如果他现在离开去白濑那边，那这处战场的少年少女怎么办？他们又会有危险了。

“我只能选……一边？”中原中也眉头紧皱喃喃道。

当然，情况也不至于到如此紧迫的地步，中原中也示意少年少女们停止战斗，然后道：

“我要去看看白濑，你们先停手撤出战场。”

对，其实中原中也不必二选一，只要有一方变得安全了他就不用再选了……

然而少年少女们并没有停手，他们依旧在持枪朝对面的敌人扫射着，还对中原中也说：

[……中也，你其实不必过去，白濑他们不会有危险的，只是一次普通的劫掠]

[更何况还有人断后]

“那断后的那个人呢？”中原中也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就不管他了么？”

少年少女们看着他只是不说话。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中原中也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少年少女们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那个断后的人是谁？”中原中也心中突然涌上一股烦躁和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少年少女们却只是说：

[中也，你要记住，你是我们的王啊，你要对我们负责]

中原中也却突然明白了断后的人是谁，他好像魔怔了一般转身就想离开，不管不顾疯狂地前往另一处战场，大家却早有所料般扑到他身上抱住了他。

“放手！都给放手！”中原中也像暴怒的野兽一般红光几个闪烁原本抱住他的人全部被他用重力异能压迫在了地上，无法起身。

而太宰治那天说过的话也不期而然地出现在他脑海中：

[npc(太宰治)：小蛞蝓，如果以后白濑让你选的话，不需要犹豫……选你心里想的那个答案就行]

[npc(太宰治)：不管你选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太宰治要那样说？

他早知道白濑要杀他了么？那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又为什么不逃跑？

为什么说无论自己选什么都不会怪自己，难道……他已经认定了自己不会去救他了吗？

中原中也感觉自己的大脑像什么信号混乱的机器一样嗡嗡直响，他后退了一步，神情恍惚地对「羊」的众人命令道：

“现在就给我撤退！等我回来再继续！”

他现在要去救一个人，救一个认定自己从来都不会被选择、都不会被拯救的傻瓜。

然而被他压迫在地上的少年少女却摇头拒绝了：

[不，白濑说了，如果你要离开，那就让我们继续打]

“白濑？又是白濑，哈……”中原中也看着他们面色嘲讽，“你们说我是你们的首领，说我应该对你们负责，却不愿意听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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