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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的席面设在别馆金谷园,园内水木谢楼台,石阶栏杆皆是金石美玉制成,奴仆上万,丝竹馆弦声绵延不断,极尽奢华。
院内席面摆了有百台,许多人早就落坐,外席是男眷,内席是女眷,男人们交谈着,寒喧着。
菜肴散发出扑鼻的香味,酒水清冽,澄明而柔暖的灯光照亮了别馆的每一处角落。
沈家女眷下了马车,一行人被陈家侍从带领着进入内院。
“沈家女眷,请随意吧。”赵氏在内院大厅上坐着,慈祥的语气让来人都放松了些。
内院布置很雅致,泡好的新茶被老媪一一分给众人。茶汤上浮着白沫,匀而不散,汤色鲜而不亮,是只有初春嫩茶叶才能泡出来的。茶杯是赵氏珍藏的玉盏,晶莹剔透。
“嗯,好香啊。赵夫人的茶我们竟也有幸喝到。”
一位姑娘说道,她坐得并不远,说话的声音也大。
“客气了,是乔氏的女儿乔温吧。长得真是越发水灵了。”乔温笑起来,刚抿一口,“啊,烫!”
众人见此,都笑了。笑颜使气氛松动起来。
“乔姑娘小心,快,给乔姑娘上杯冷水。”赵氏吩咐。
下人那冷水一上来,乔温便捧着水盏喝了个干净。
“见笑了。对了,夫人,那宝青妹妹呢,怎的不见?”乔温用手帕擦了嘴,将水盏交给那老媪。
“对啊,我也想见见宝青妹妹。”沈妁附和道。
“沈姑娘,她可比你害羞,她啊,梳妆快三个还不出来,阿荷,去催一催。”赵氏招了那老媪。“哦,那不是天仙。”有人笑道。
正当众人忙着品茶时,便见着一女子掀开珠帘走进来。
女子穿着缥碧色绣百柳暗花轻裳,上身还着了件豆绿浅金撒花缎面交领小衣,化的是京城时兴的云衣妆,朱唇轻咬,似有些害羞。
女子面色微微泛着红晕,缓缓走到赵氏面前,行了一礼,“母亲金安。”
赵氏扶她起来,“今日你可是主角,竟也敢来的这般迟?”虽是责怪的话语,却只能让人感到对她的溺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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