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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忆推开卫生间的门，屋外没有开灯，卫生间的灯光照射出去，留下一个小方块大的明亮，其余地方皆是昏暗。
“开灯。”
林忆启唇道，他垂眸看见自己迈出的脚背也是瘦得惊人，这具身体太弱了。
其他不说，如果不改变一下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林忆都摸不准自己什么时候又得死一次。
管理整间公寓的个人智脑听见林忆的指令后，立刻将客厅的灯打了开来，继而还很关心地问道：“主人看上去很疲惫，你还好吗？”
和林忆说话的智脑是帝国居民的标配，承担的工则由智脑的等级来决定。像是林忆目前拥有的智脑可以基本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监测他的基础健康，管理他的个人账户以及连结星网的各项娱乐。智脑的基础功能相差无几，等级差别取决于它的共情能力。
像林忆拥有的智脑小a，如这样问一句林忆是否还好已经是程序设定的极限。
林忆在沙发上坐下：“还好，小a，帮我拿一些吃的。”
屋里角落中原本静静站立着的浑身圆滚滚的小机器人脑袋上闪了闪光，跟着动了起来。
“主人，你有几封新邮件，是否需要我读给你听？”
林忆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前面离开的小机器人也无声又飞快地跑了回来。它原本圆润的脑袋中间变个四方的平坦托盘，上面顶着一杯像是牛奶的液体。只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牛奶，而是一杯保证林忆一整天所需营养的营养液。
营养液其实并不难喝，林忆举起杯子抿了一口，嘴里立刻多了一点淡淡的果味，带着一点不太真实的甜味，有些像是在喝果汁。
至于地球上原本的饮食文化，早已经被取代。如果从高效与省时的角度来说，林忆倒觉得营养液也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让他从此告别所有的传统饮食的丰富滋味，他也舍不得。
小a得到林忆的点头，这时候已经开始读起第一封邮件。
“……根据评估您的账户余额以及您的还款能力，已为您规划出每月最佳还款数额，每月您只需还款一万，从下个月开始执行，希望您留有足够余额方便扣款……”
虽然林忆知道原主身上一堆糟心事，可这第一封邮件就是催着要钱的，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原主接的那个广告是一款茶饮广告，总共也就给了原主五十万的广告费，结果转头便以原主的形象不佳对品牌造成了影响为由要求原主赔偿。原主原本那些钱就因为手术没有剩下多少，在首都星也负担不起昂贵的律师费，最后零零总总加起来，硬是要赔对方一千多万。
他嗤笑一声，一月一万，够原主还个一百年了。
“小a，查一查我现在的账户还剩下多少钱。”
林忆道。
小a马上回答道：“主人你的账户里目前还有四百六十一块星币。”
尽管有所准备，可林忆听见这个数值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一口营养液卡在嗓子眼，有些上不去下不来的。
他是知道原主穷，却没有想到原主穷成这样。
首都星的消费水平基本和原本地球上差距不大，这四百多块钱不说干点其他事情，能不能让林忆在这个月剩下的近二十天里好好吃饭都是个问题。更不说等下个月一到，这个小公寓每个月还要交四五千的房租以及一个月一万的还款额度。
帝国里人员流通的最重要的通行证就是信用点，要是林忆还不起这钱，那不仅仅是流落街头这么简单，指不定连原本的珍奇星都回不去，只能去一些十分偏院的星球，而那些地方的治安和人员复杂性，绝对不是omega能够面对的。
小a看出林忆的情绪似乎不佳，于是又停顿下来问他：“主人，我要继续念吗？”
林忆放下杯子擦擦嘴，沉声道：“继续念。”
反正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自己处境多惨了，不如一次性听明白了。
后面果然也没有什么好事，又是房租涨价，又是医院催账，还有问他要不要续订营养液，要续订这两天得打钱的催促。
除去前面那些催债的，林忆倒是更加在意营养液的事情。
营养液也是分等级的，更分性别。像alpha的和omega的营养液成分就相差很大。另外就不多说钱多钱少的口味差距了。
小a对此很熟练，因此不用林忆说就道：“还是定omega专属的a套餐对吗？”
林忆打开手腕上的智脑，面前立刻跳出一个虚浮在他眼前的屏幕，他仔细看了附带的套餐介绍，继而回答小a：“不，给我定alpha的a套餐。”
小a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它没有质疑自己主人的机制，很快便应声为林忆定了alpha的套餐。只是在订完以后又提醒林忆：“宿主，omega用alpha的套餐可能会有不少副用。”
“比如？”
林忆正盯着自己账户余额里剩下的十几块钱皱眉，有些漫不经心地回问了一句。
“可能会有营养过剩，配合运动的话，你的身体可能会出现较为明显的肌肉线条。”
小a语气还是没有变化，可是林忆却分明从它那里读到了点忧心忡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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