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苏玖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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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只吃螃蟹的人后。

很快，螃蟹的美味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领养了山海兽的人类，个个都生龙活虎的，是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就连走路都不大喘气了，抡起斧头来哐哐往地上砸。

山海超市的名声彻底打响，排队的人络绎不绝。

苏玖也是一天比一天忙碌，要不是宁归路在一旁盯着，她能一宿一宿的不睡觉。

每当身子酸痛劳累时，苏玖便怀念昔日当上尸王的自己。

毕竟那时候的她，是既能够品尝出食物的美味，又无需担心身体会超负荷，不过久久无法体验到入眠滋味也确实令人很不爽。

就这样，山海超市的营业时间做出了改变，早九晚五，不加班，不收钱。

之后的日子，单调却不枯燥。

毕竟每日都能见到形形色色的人，听人间百事，送山海众兽。

而且，这些日子里，苏玖也见到了自己曾经在人类世界交到的朋友。

这会儿再见时，心中总会感慨万千。

心里乱糟糟的，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苏玖见到的第一对故人是叶星柔以及…轮椅中的叶星苒。

叶星柔变化很大，她不似先前那般自信生动，眼底反而是多了一层悲寂，她的双眼红红的，似是哭过许多次了，她见到苏玖和宁归路后，先是一惊，随即眸中闪过一抹希冀。

而坐在轮椅中的叶星苒，则是浑身上下皆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只留下了用于呼吸的鼻孔。

经历过兽化的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

苏玖其实并不意味这两人会一起过来。

在凤凰之火烧尽黑夜的那一刻起，许多被强行压制住的记忆便自然而然的回到了主人的脑中。

叶星苒、叶星柔…

但凡见过她们二人亦或是听到这两个名字的人，都不难想到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只是虽然不清楚她们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变成了形同陌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但从叶星苒对苏玖的态度…她想，叶星苒应当是把她当作了她的亲姐姐。

“你能救救她吗？”

“你能救救她吗…”

叶星柔看向苏玖，鼻子一酸，泪水浸满了眼眶，她不断地乞求道，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求你了…”

她是个废物。

她是个没用的废物。

她忘记了自己最爱的妹妹，她亲手将那些野兽放出了牢笼，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而她，却只是在那麻木地看着一切…

明明那只粉红色的发夹，是她送给妹妹的成年礼物…明明那颗糖果，是实验前，妹妹偷偷递给她的…可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星柔情绪接近崩溃。

但过去的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苏玖轻叹了口气。

她记得，叶星苒匹配性契合的那只讹兽，大概率已经化成了灰烬。

毕竟灵魂形态的山海兽，太难扛下那股烈火。

没有山海兽的能量供养，重伤成这幅样子的叶星苒，想要活下去…太难了。

苏玖整理了情绪，同叶星柔说道：“…叶星苒无法领养山海兽。”

苏玖话音落下的那刹那，叶星柔眼底的最后一抹光亮消失殆尽，她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干了精气一般，整个人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稍微被人一戳，便能散成一滩血水。

一片死寂下，一声虚弱的叫声传了过来。

“人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