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兄弟万安心思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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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梨亭的伤势渐渐痊愈，练起了张三丰新创的太极拳，有利于他恢复功力，俞岱岩毕竟残疾二十余年，恢复的速度还是慢了些，但也能自己坐着吃饭，不再全靠他人服侍。武当众人因宋远桥等人生死未卜，年节日子过得寡淡而忧心，唯独殷梨亭多了一个小未婚妻在身旁，多了几分欢喜。

回了武当后，杨不悔见殷梨亭恢复的甚好，便自个儿搬去了凌云苑住下，白日里杨不悔陪在他身旁，他习太极拳，她便在一旁练剑，他静下来看书，她在一旁研墨习字。到了晚间便各自回屋歇息，再无陈家村那般亲密逾矩的地方，倒是让殷梨亭觉得夜凉如水孤枕难眠，盼着宋远桥等人早日回来的心更甚，但这里头掺杂了几分其他的期盼，也只有殷梨亭自个儿知道了。

日子一晃而过，正月十五傍晚，张三丰难得的找了俞岱岩和殷梨亭、杨不悔一同吃饭，既是元宵佳节，也是殷梨亭的生辰，故找他们几人聚聚，但多少心里头存了忧心，吃过后便散了各自回院子。送了俞岱岩回院，杨不悔拉着殷梨亭的衣袖，“六哥，陪我去一处地方。”

殷梨亭好奇的拉住她，“要去何处？”

她抿着嘴角神秘地一笑，“你去了便知。”

杨不悔拉着殷梨亭来到天柱峰的半山腰，清羽和清云在那燃起了一小堆篝火，蹲在篝火旁不知在说些什么，见他们上来清羽同清云起身迎上来，笑嘻嘻的说道：“小师娘，我们都备好了。师父，生辰快乐，徒儿们祝师父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你和师娘慢慢聊，我们就先回去了。”

然后拉着清云片刻就消失在夜色里。殷梨亭有些纳闷，对着杨不悔问道：“你又让他们在捣鼓些什么？”

杨不悔笑而不答，拉着他来到篝火旁，只见旁边放着一只白纸糊的孔明灯，杨不悔从地上拿起笔蘸着墨递给他，拿起孔明灯说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有什么愿望写下来，咱们一起放飞它，便能实现的。”

殷梨亭看着她手里的灯，又看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笑着说道，“有你陪在我身旁，我便已心满意足，你不必这般花费心思哄我开心。”

杨不悔摇头笑道，“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有些人过得几十年如一日，百年时回首觉得一生枯燥泛味，难得能回想起几个记忆犹新的日子，所以人生在世到底需些仪式感，除了拜堂成亲外，我们得自己创造一些回忆，才会觉得不枉此生。往后你的每一个生辰都会有我陪你一起度过，不管多少年以后都能让你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生辰。”

殷梨亭看着眼前笑容洋溢的女孩，感慨万千，摇头叹道：“虚长你这么些年岁，却不及你参透人生之意。”

杨不悔抿起嘴角偷笑，“这些我也不过是书中读到，别人口中听到，便往心里过了一遭，哪里算的上参透，如今我花些心思与你一同经历体悟，不也给自己的人生添了新意。”

殷梨亭也笑起来，抬手写下自己的心愿：

师尊康健福绵长，

兄弟平安归武当，

如花美眷伴身旁，

膝下儿女绕成双。

杨不悔静静地瞧着他写下最后一个字，拿过灯去点亮，红着脸明知故问，“你打算同谁儿女成双？”

殷梨亭隔着冉冉升起的孔明灯对她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些是生辰之愿，亦是毕生所愿。”

两人一同看着手里的孔明灯飞向远方，杨不悔轻轻扯着殷梨亭的衣袖，拉着他坐到一旁铺满稻草的石堆上，她从袖中掏出一管竹笛递给他，“从你书房拿来的，吹一曲给我听吧。”

殷梨亭接过来笑道，“许久未吹奏这竹笛，倒被你找出来了。”

抬手试了试，随口便吹出一段曲子，杨不悔拉住他的手让他停下来，问道：“你吹的这是什么曲子？听着怎么有股子伤感。”

殷梨亭自嘲一笑，“不过是早些年心里头闷得慌，自己瞎编的曲子，多年不吹奏竟还记得。”

杨不悔摇了摇头，“不许再吹这个，给我吹一首欢快明朗一点的曲子吧。”

殷梨亭点点头，换了一首欢快的曲子，杨不悔听了站起身笑着说道，“六哥，你不是说我舞剑像跳舞吗，今日不悔给你真的舞一曲。”

说着一旋身，厚重的外套斗篷轻轻一带散落在地上，只见杨不悔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露腰舞裙，她踩着笛声灵巧的扭动着腰肢，摇摆着手臂，热情奔放中带着柔美，眼波流转中带着风情，摇摆扭动中尽显妩媚。中原重于礼教，对于女子的教养规矩亦是苛刻，相比中原舞技，这西域之舞倒是显得热情孟浪了些。

此情此景落入殷梨亭的眼中，痴迷的移不开眼，篝火窜动，勾勒出女孩妙曼的身姿，映照着雪白的肌肤，摄人心魄，口中吹奏的曲子错了几个音都不自知。

一曲尽，一舞尽，杨不悔轻喘着停下来，殷梨亭起身走过去，拾起地上的外套走到她身前替她披上，杨不悔抬头看他仿佛并不是很高兴地神情，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六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跳这个舞？爹爹也不许我学这个西域舞，我是自己私下偷偷学的，今日是头一回跳，我是不是跳的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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