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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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跟着祝秋御剑，不到晌午出发，到达阿朗山时正好刚过未时，着实离得不远。

只这阿朗山远远看去，整座山都被一股非常淡的黑雾笼罩。黑雾不向外延伸，只盘旋在阿朗山上空，城中人仿佛也没什么察觉，该摆摊的摆摊，该过街的过街。

谢辞神色一凝，看向祝秋，轻声道：“师父，这阿朗山有异象。”

祝秋点点头：“是魔气。”

“魔气？”

“对。如果我没猜错，此山中有堕魔之人……”

谢辞眼睛很微弱地亮了一下：“师父难道早知此处有异象，所以才特意带徒弟来这里历练？”

祝秋摇摇头：“那倒不是。不过既然碰见了，也不失为一次历练。左右为师在，阿辞不必怕。”

那抹非常微弱的亮光熄灭了，但祝秋并未注意谢辞的变化。

她垂头看了看自己一身仙气飘然的道服，又看了看差不多的谢辞，伸手一挥，两人的衣服立刻变成了普通百姓穿的麻布衣裳。

“既然有异象，你我二人还是不要先声张。名字最好也改一下……”祝秋抿了抿唇，“我既叫阿辞习惯了，而封——风铭才是阿辞本名，不如阿辞就还是用自己喜欢的‘谢辞’？”

谢辞噙着淡笑应下一声“是”，又问：“那师父呢？”

祝秋沉吟片刻，心中一动：“为师便化名‘祝秋’。”

这名字说出来，不知为何，祝秋只觉得身心一阵畅快舒服。

谢辞听见这名字，心里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一阵涩意，仿佛感受到了一件对他而言很重要，却又让他时而难过的事情。

“祝秋……”他喃喃，不由自主问道，“师父为何起此名？”

祝秋当然也不知道，只淡笑一下，回答：“名字罢了，许是与阿辞一样，比较喜欢。”

谢辞与祝秋。

祝秋与谢辞。

谢辞在心里喃喃，越念越顺口，越念越觉得……般配。

见鬼了。

他心里暗骂一声，心下一阵烦躁，把这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

祝秋倒没这么多感觉，她确定了两人的名字和着装，又和谢辞约定好两人是路过此处的旅客。一切定下来，他们才进了城。

此城没名字，因为就在阿朗山脚下，随着山一同被称作“阿朗山”。人们说是去“阿朗山”，一般就都是指阿朗山脚下这座城。

两人进去之后发现城内倒是热闹，而且那丝丝魔气竟消失了。城内一切如常，摆摊的、叫卖的、官家巡视的，各司其职，一派祥和安定的气息。

祝秋带着谢辞本打算先找个客栈落脚，但一路问下来，三四个客栈皆是满房。

出了第四个客栈之后，谢辞忽然问：“师父，此城为何有如此多商旅之人？”

“因为葛落草吧，”祝秋指了指阿朗山，“此山盛产葛落草，而新鲜的葛落草能制回魂丹。那是珍贵灵药，不少炼丹师都喜欢炼此丹，再高价卖出去。”

少年了然点头，又随口问：“那师父可会炼回魂丹？”

祝秋摇头：“为师是剑修，自然不会。你若是感兴趣，长铎师兄倒是——”

她一顿，谢辞大概也意识到了祝秋的想法，摸摸鼻尖，笑着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那还是算了，徒弟倒也没那么感兴趣。”

这话一出，祝秋反而也笑了。

她弯眸，笑起来眼睛会弯一点，谢辞看着她笑，眼神反而松快了些。

两人气氛颇为和谐，而也就是这时，祝秋和谢辞忽然发现周围有些人开始偷偷瞟他们。那眼神说不上有恶意，但也绝非什么好兆头，只藏着些胆怯和……不忍？

谢辞开口：“师父，好像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