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温文一直认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句话放在邢绍言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与他相识至今,差不多有六个年头,在邓温文的印象中,他永远都是内敛克制的,却又不失风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做到心如止水,不受外界的干扰。
邓温文时常会想,他那张温柔的皮囊之下,是否包裹着一颗铁石心肠?
哪怕你爱他爱得要死要活,那也是你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邓温文敢肯定,邢绍言绝对知道自己的心意,可他却装毫不知情的样子。
他可以宠你,对你好,唯独不会把心给你。
因为他把整颗心都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快十年了。
虽然他从不曾放弃寻找对方,但邓温文仍然不肯相信,一个人竟然可以长情到经历过背叛还痴心不悔的地步。
也许他放不下的不是这个人,而是心中的执念。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将邓温文所有的以为击得粉碎。
原来这个温和自律的男人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看着他就像走火入魔了似的对摄像师纠缠不休,把对方吓得不知所措,邓温文这才明白,他对那个“成影”的爱远比自己想象中要深得多。
邓温文从没见过他心中的白月光,只知道对方全名叫做:郁成影。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郁成影为什么会人间蒸发,邓温文全都不得而知。
邓温文只是听身边的朋友说,邢绍言受过情伤,被相恋多年的恋人狠心抛弃了,然后他再也没谈过恋爱,一直单身到现在。
邓温文觉得他很傻,傻的可悲。
既然是受伤的那一方,为什么还要放任自己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
别人都不要你了,你还念念不忘,岂不是在践自己吗?
正如此刻,那个摄影师不停地摇头摆手,好像在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可他一口咬定对方就是成影,也不顾正在录节目,就想把人带走。
场面一片混乱,在场的人皆是一副无比震惊的模样,不知该何反应。
负责人踌躇着上前,嘴唇张合了几次,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邢老师,他不叫成影,他叫姜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怎知他充耳不闻,手里陡然发力,差点把摄影师拽倒在地。
邓温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眼前的邢绍言,让他感到陌生。
大步走上前,用力掰开邢绍言的手,挺身挡在摄影师的面前。
邓温文吼道:“你够了!”
邢绍言被吼得一愣。
邓温文板着脸,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呵斥:“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胡搅蛮缠的有意思吗?有话不能好好说啊?你这样不管不顾地闹下去,打算让我们所有人都跟着你上明天的娱乐头条吗?!”
邢绍言向四周望去,岸边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群众,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还有人举着手机正在拍照。
这座小岛虽然不是那种经过开发的旅游胜地,但是岛上的原生态风光,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游人。他们在这里录节目,一直有人围观跟拍,闹大了确实对谁都不好。
思及至此,邢绍言总算冷静了下来。
不过他的视线依然紧紧地锁定在那个摄像师的身上,生怕对方跑了似的。
邓温文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扭头问摄影师:“你是哪里人?做这一行多久了?”
摄影师惊魂未定地吐了口气,一边无声的说话,一边打手语。
邓温文问周围的人:“你们谁看得懂手语?”
一个小助理弱弱地举起手。
邓温文说:“帮我翻译一下。”
小助理把头点得如捣蒜一样,“他说他是湖南人,做摄影已经快五年了。”
邓温文问邢绍言:“成影是湖南人吗?”
邢绍言蹙了蹙眉,没有啃声。
邓温文说:“你有什么想问的,自己问他。”
邢绍言盯着摄影师看了一会儿,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摄影师边打手语,小助理边翻译:“他说受遗传因素的影响,他生下来两只眼睛的颜色就不一样,这是一种罕见的病,叫虹膜异色症。”
邢绍言又问:“那你的样子呢?你以前就长这个样子?”
摄影师点了下头,遂投去奇怪的目光。
邢绍言解释道:“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但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他了。”
摄影师微微垂目,复又抬起,似乎在等待下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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