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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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结束后，顾甜甜出了写字楼，就接到了自己老爸的电话。

顾甜甜按住耳钉，把直播暂停了，然后才接了电话。

顾父先是问了她“吃饭了没”，“钱够花不”。每次老爸打电话来必然会先问这两个问题，顾甜甜早就习惯了。

然后顾父又道：“你跟荆锐广告公司的郭叔叔联系了没？”

顾甜甜略囧，她这才想起还有这码事呢。

她这两天一直忙着面试和未来直播的事，几乎都忘了这茬了。她只好道：“噢，这两天一直面试比较忙，没时间。”

“那你待会给人家打个电话吧。”

顾父说着，又嘱咐道，“那个公司不错，人家对你的简历很满意，你好好表现。”

“哦，知道了。”

顾甜甜不太热情地答应道。

“别总没精打采的，见到人家多笑笑。”

顾父又道，“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别老是紧绷着脸那么严肃。”

顾甜甜无奈，她活了二十多年了，一直就这种别扭的性格，平时几乎不怎么笑的……

顾父沉默了一下，大概也知道自己姑娘什么性格，于是又补充道：“实在不行，你就假装一下呗。你不是特别有演戏天分吗？”

顾甜甜奇怪道：“演戏天分？我有吗？”

顾父笑道：“你小时候不是演过舞台剧吗？”

听到这句话，顾甜甜一脸黑线。

她小时候的时候确实演过舞台剧，是幼儿园组织的一次节目比赛。

当时她演的是，一根葱……

还是一根不愿意被农民伯伯（幼儿园老师扮演）拔/出来的葱。

顾甜甜表演的情节是，这棵葱拼命挣扎着要往土里钻，结果还是被拔了出来。

最后，她抽着鼻子，可怜兮兮地说道：“你看错啦，人家不是葱，人家只是一棵野草……”

当时台下的叔叔阿姨们都笑抽了，随后掌声雷动，大家都在互相打听：这谁家的小孩，不得了啊，小小年纪演得这么好。

顾甜甜把那段经历当成了黑历史来看。因为她后来被小伙伴叫“大葱”一直叫到了幼儿园毕业，而且穿着那件绿色大葱装上台实在太羞耻play了。

而在顾甜甜不知道的时候，顾父把那段舞台剧的录像拿出来给亲朋好友们显摆过无数遍。

“这我闺女，可爱吧。”

顾父每次都一脸得意地如是说。

顾甜甜要是知道今年过春节顾父还把那段视频拿出来放过，她肯定要恨不得找块豆腐钻进去，把自个儿做成小葱拌豆腐算了。

提起当年演舞台剧的事，父女俩不知不觉就聊起了顾甜甜的小时候。

“你小时候可聪明了，算数语文什么都比别人家小孩学得快，又懂事又听话。”

顾父用怀念的口吻说道。

“现在我不聪明了吗？”

顾甜甜笑道。

顾父无奈道：“你现在啊，聪明是聪明，就是女儿大了，不听我管了。”

顾甜甜则道：“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现在也都快毕业了，马上就是社会人了，你也不能总把我当成小孩吧。”

顾父“嗯”了一声，好像有些遗憾似的叹了口气：“你说得也对。我不能老是把你当孩子了。有些事……该是让你自己做主了。”

听到父亲这样说，顾甜甜有些意外。她沉默了一下，又道：“……那你呢？最近工忙么？”

顾父叹口气，“能不忙吗？最近业务特别多……”这时，电话里隐约传来有人呼唤的声音，顾父便道：“甜甜啊，正好我这儿有事，先不聊了啊。”

“行。改天再聊。”

顾甜甜挂了电话，竟莫名觉得心情异常轻松。

她有多久没跟自己父亲聊过这么长时间了？

回想起之前电话里聊到的儿时细节，顾甜甜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刚才在电话里，她和老爸都下意识地避开了和母亲相关的话题，大概母亲的去世对于他们父女两人而言，至今仍然是个无法弥补的伤痕。

……

在公交车上，顾甜甜将刚刚暂停的直播重新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