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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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万！

戚韫笛立刻用渴望的眼神看向了谢流光。

夕阳下的河水缓缓流淌，静谧而蜿蜒，凌凌波光水天一色，映照在她的侧脸上泛着层淡淡的金粉，衬得人明眸皓齿，是最昂贵的妆品也难以做出的妆效。

谢流光戒备的看她一眼，只见戚韫笛语气诚恳态度端正：“那请问，你要怎样才能和我建立信任呀？”

时戎泼冷水：“那家伙生性孤僻，几乎不可能对人类保持信任吧。”

戚韫笛懒得理会他，只是走上前一步，更加诚挚的看向谢流光。

谢流光有些烦躁的摆摆手，送她五字箴言：“早日死心吧。”

戚韫笛撇着嘴对他心生不满，谢流光这个人从刚开始接触就十分难搞。

时戎虽然也脾气古怪，但他对自己的态度素来耐人寻味，隐隐更像是压着天性，抛开刻板印象之外几乎算得上顺从。

而谢流光不同，首次见面他就以发疯自毁式的进攻给戚韫笛留下了此人不好惹的深刻印象，在那一战中戚韫笛用了几次力大无穷才留下这条小命。

后面每次遇到气氛也都剑拔弩张，谢流光总摆着张厌世脸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他看起来就像孤僻敏感又缺爱的可怜蛋，戚韫笛最不擅长与这种人打交道。

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转机呢？

戚韫笛仔细回忆着，对，是在邯水动物园。

看来只有动物园里的翠鸟才能让他对自己虚与委蛇，她苦笑一声，自己这算不算挟翠鸟以令谢流光？

既然这是突破口，戚韫笛立刻问系统：“上次你同意让我们外出去动物园，我就成功推进了任务。这次你能再给我放个假吗？我需要再带谢流光出去一趟。”

“不行。”系统在戚韫笛脑海中尖叫，“非遗不能出学校，这是校训！”

戚韫笛：“但你必须得答应，不然完不成任务我只能跑路。届时你要上哪里再去找一个校长呀？”

系统不吃这套：“每次都是相同的话术，你别想骗我，这次你必须付出点什么才可以带他走！”

拜托，这又不是什么偶像剧剧情，还需要付出什么才能带他走？

谢流光是什么被恶毒女巫困在高塔的公主吗？

如果言语不能说服别人，只能说明自己放在天平上的筹码不够多。

戚韫笛眼波流转，无视系统直接扭头问谢流光：“我带你出去看翠鸟，你带我进入你之前的记忆好不好？”

谢流光脸上又露出那副忍辱负重但不堪受辱的神情：“你，总用翠鸟威胁，狡诈！”

戚韫笛摆摆手，谁让狡诈可耻但有用呢。

她试图讲道理：“我进入你的记忆，只是为了寻找猎人的线索。找到线索，才能保证所有非遗的安全。兰里霁一直不醒来，除了外伤，也许还被施加了奇怪的封印……”

谢流光沉默着。

戚韫笛忍不住腹诽，还不是你不中用，提起猎人线索什么都记不起来，不然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和系统做交易还非得进入你的记忆啊。

系统看不下去：“我怎么感觉你套路我们两的方式很相似？”

戚韫笛叹口气：“你和他可不一样，你好骗多了。”

系统气到绝倒：“你必须付出点什么……”

戚韫笛点头：“那就三个月内我招收到第一位学生吧，这样你总能放谢流光和我出去一次了吧？”

蛇打七寸，非遗夜校已经太久没有营业，系统完全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于是立刻道：“成交！”

用自己迟早要完成的任务来糊弄完系统，戚韫笛开始全神贯注糊弄谢流光。

谢流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在经历着巨大的思想斗争。

他并不在意这些非遗的死活，但他还有那么多族人生活在危机重重的外界。

那个他尚未踏足过几次的繁华世界，有阴险的人类和强大的天敌，他不能留年纪尚小的幼崽在那里独自长大。

如果没有猎人的线索，下一个被灭族杀害的，会不会就是翠鸟一族？

但他可以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吗？

即使他知道，自己生来无法相信任何人类。